池榆一把抱住晏澤寧,將頭埋進他胸膛,悶悶道:「我不管,我就想要抱著師尊。我……我這幾個月太擔心你了,心裡總是覺得你要出事,宗門又什麼消息都得不到,我夢見你死了……全身是血,我每夜都在做噩夢。」
晏澤寧輕輕吻著池榆頭頂,「師尊回來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池榆嗯了一聲。
晏澤寧捧起池榆的臉,看著她的眼睛,笑道:「怎麼還眼紅了,讓師尊瞧瞧,是誰欺負我們宸寧了。」
池榆將頭撇開,「沒有誰欺負我,只是剛才說著說著……有點難受。」
「師尊不在的日子裡,有遇見什麼事情嗎?」
池榆搖搖頭。
晏澤寧搭池榆的脈。脈象平穩,靈力運行通暢,確實沒有受傷,那也確實沒有遇見事情。
晏澤寧擔憂的心也落了下來。
在豐城的日子裡,他最擔心的就是池榆。
害怕她受傷,害怕她被人欺負,害怕她不會思念他。
如今他害怕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真是太好了。
池榆粘著晏澤寧說了一會兒話,終是抵不過連夜奔波的勞累,靠在晏澤寧胸腔上逐漸入睡。
晏澤寧坐在蒲團上,將池榆摟在懷中。
他摸著池榆眼眶,「瘦了,還有瞼黶。」隨即將頭埋進池榆頸脖,嘴唇貼著頸脖那一彎弧線,慢慢描著,一點一點的,直至耳根後的髮絲,他著迷嗅著池榆頸部帶有溫度的香味,嘴唇翕動。
然後又與池榆臉貼臉,從臉貼到頸部,到鎖骨,到心臟,聽了一會兒池榆的心跳,然後在她心臟處落上一吻。
隨即雙臂伸展,將池榆整個人籠在懷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直到這時,他才覺得心到了歸處。
晏澤寧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受傷。
他受的全是內傷,小腿、胸腔、手臂上的骨頭已經變成了碎片,五臟六腑移位。但好在沒有傷到根基,靜養一陣子就會恢復如初。
他吻著池榆的額頭,回憶著這次豐城的戰役。
豐城這場戰役,明顯有問題。
四個門派里潛有內鬼,仙門這邊所有的排兵布陣都被泄露了出去,連仙門派出修士的修為、武器、秘法都都被敵方所知,看來泄露的人是在宗門上層。
晏澤寧指尖繞著池榆的發尾。
聞熠與南宮頤不可能做這種事,因為一劍門是他們的根基。
陳生?已經是要快死的人了。
龔復?龔家有化神修士,他還看不上出賣一劍門的這點利益。
至於他自己,魔族也沒有給他好處,就算有,也比不上在一劍門裡得到的多,他何必去出賣一劍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