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個事情,不是沒有辦法。
推遲雷劫, 亦或是讓孩子早些出來, 但雷劫沒有固定的時候, 可能明天、可能下個月、可能半年,所以就算推遲了雷劫, 也根本不知道時期是不是在池榆生產以後……只要這個孩子在池榆肚子裡一日,池榆就有身死道消的風險。
他不能承受有一絲失去池榆的可能性。
晏澤寧撫摸著池榆的肚子,耳朵貼到池榆肚子上。
原來讓池榆流產的罪魁禍首是他嗎……
池榆是這麼期待著這個孩子……
他也這麼期待著這個孩子……
他這麼做,池榆會恨死他吧。
……
晏澤寧連夜找靈醫問了池榆的身體狀況。
靈醫道:「夫人腹中胎兒康健, 只是夫人身體不太好, 越來越虛弱。」靈醫覷看一眼晏澤寧,「這兩個月來夫人雖然喝了好些補藥,但還是身浮氣虛。」
「夫人這一胎懷得辛苦,早些日子孩子不停折騰夫人, 後來不折騰、安靜了,卻一日日吸取著夫人的精氣神, 夫人整日神思倦怠,可能懷這孩子,被傷了根基——」
靈醫忽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充道:
「只要將孩子誕下,夫人好生養著身子,總會補回來。」
晏澤寧聽著,心臟隱約在抽搐。他靜默了片刻,艱難開口問著:
「若本尊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靈醫臉色慘白,覺得自己聽到了不得的辛秘,急忙跪下,試探問著:
「不知……掌門何意?」
晏澤寧看著靈醫,平靜的聲調中有著近乎詭譎的陰冷。
「你應該明白的……難道還要讓本尊再說一次嗎。」
「可……可夫人懷胎六月,這孩子已經在夫人身體里紮根,以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若一個不小心流產……母子性命相連……怕是會傷及性命。」話音落地,靈醫連忙跪趴到地上。
晏澤寧眼神發怔。
「是這樣嗎……」
靈醫背上已經濕了一片。
晏澤寧靜默不語站著。天明後,他去床榻邊看了一會兒池榆,吻了又吻,在池榆醒來之前去了煉器堂。
……
作為化神修士,他若插手池榆的雷劫,那麼天道降下來的將會是化神雷罰,池榆瞬間就會灰飛煙滅。
不能插手插手池榆的雷劫,可他能幫池榆製作渡過雷劫的法器。
普天之下,還有什麼比化神修士軀體製成的防禦法器更能保護人的安全呢。
晏澤寧剖腸露肚,一根一根頒掉自己的肋骨。
雷劫無常,他得加快進程。
他沾滿鮮血的指尖彈出心脈之火,灼燒著自己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