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拿香揖禮。
「這一禮,是我作為你女兒的身份拜的,你一刻,就暫時把我當做你女兒吧。」
她將香插到香爐里。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池榆蹲下身子摸著墓碑上李氏兩個字,「所以我要來跟你道個別。」
「我離開了,再見。」
「還有……你珍重。」這話說完,池榆半笑半悲打了自己的嘴,「你看我,這說的是什麼糊話……」
她站起身來,凝視墓碑,佇立良久才離開。
門外仙攆早已準備多時,池榆上了攆,立即吩咐道:「去固澤丘。」
「夫人……今日出來已經夠久了,還是先回去吧,若有事,明日再出來吧。」婉青婉月兩人齊齊勸道。
「我剛才站在墓碑前,好像聽見我娘說要拿到固澤丘頂的鮮花才能替她掃墓……你說我該不該去……」池榆垂眸,聲音有著隱怒,「我想替我娘掃墓,難道還要你們的允許嗎?你們把我當什麼了!」
這話一出,嚇得仙侍們齊齊跪下,大叫著夫人息怒。
池榆沉默了一會兒。
隨著時間的推移,底下的仙侍們越發心驚膽顫。
池榆這才道:「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這次我就不計較了……若有下次。」池榆冷哼了一聲,「你們好自為之。」
「走吧。」
仙攆去往固澤丘。
到了固澤丘,已經時至黃昏。
池榆剛下攆,便被一群黑衣人攔住。
「夫人,快要到晚上,你該回去了。」
池榆冷冷道:「你們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
「夫人,屬下只聽掌門命令行事,晚上夫人不可呆在闕夜峰外,還請夫人上攆返程。」
池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些黑衣人望著池榆,做出了請的手勢。兩方僵持不下,最後婉月出來勸池榆上攆。
「夫人,若是要固澤丘頂的花,奴婢去摘便是。眼下天快黑了,他們的話也是掌門授意……不如——」
「你摘的花跟我摘的花一樣嗎?」池榆呵止道,她扶住額頭,「還要拿夫君來壓我……若夫君回來了……我……」說著,便假意撫住胸口。婉青急拿一粒丹藥餵給池榆,「夫人……你是有身子的人,萬萬不可動氣啊。」
婉青這話倒是提醒了池榆。
池榆捂住肚子,抓住婉青的袖子,急喊疼。婉青嚇得面色發白,心裡想著夫人莫不是要生了。隨行的產婆急忙扶住池榆,細細檢查池榆的身子。
羊水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