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摸到池榆腹部。
「至於什麼時候能看那隻酒蟲……你什麼時候懷上我的孩子, 我什麼時候就讓你見它一面。」說閉, 晏澤寧轉身離開。
池榆盯著晏澤寧離去的背影,雙目發怔,一言不發。
晏澤寧去了刑罰堂。
這些天,他讓人將池榆一舉一動都細細查過了。池榆做的所有事情都擺在了書桌上。
他一字一句翻閱。
其中最重要的一句便是:靈石用度不菲, 但不知所蹤。意思是靈石的用度對不上。
晏澤寧想到製作瞬身陣需要花費海量的靈石,想到自己從一劍門庫房和私庫里掏出海量靈石討池榆歡心, 哪裡不知道那些靈石的去處——給她了,然後她給別人做瞬身陣了。
晏澤寧冷笑一聲。
靈石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她怎麼跟做瞬身陣的人——陳雪蟠聯繫。
他無論如何也查不到。
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人,除了那隻酒蟲……那隻酒蟲……
想到此處,晏澤寧不由得思忖,當初他將池榆帶回一劍門,那隻酒蟲自然就跟陳雪蟠在一起。
那麼為何那隻酒蟲會行跡蹊蹺跑回一劍門……該不會是受了陳雪蟠指使。
晏澤寧喚人將小紅帶了進來。
小紅奄奄一息躺在籠子裡,雙翅已斷,圓滾滾的身子上有著凝固的血跡。
見了晏澤寧,它有氣無力嚷著「大壞蛋」、「我要見小榆」、「快放我出去」之類的話。
晏澤寧冷漠地盯著它,問道:
「你可幫助過陳雪蟠與池榆聯繫?」
小紅嘴裡依舊只念著那些話。
對除了池榆以外的人或事,晏澤寧並沒有那麼多的閒心和耐心,小紅不回答,晏澤寧立即放了靈壓,將小紅圓滾滾的身體壓成橢圓,五臟六腑擠在一起。
小紅哭了起來,嘴裡嚷著疼。
可這次沒有人來哄它了。
「小榆……小榆……我全身都疼……」小紅哭得越發聲嘶力竭。
晏澤寧眼中翻騰著嫉恨。
「你以為你的小榆會來救你嗎?會來哄你嗎?遇到一丁點危險和痛苦就喊宸寧,想來也是她慣著你。你喊疼,她會把你在抱在懷裡輕言細語哄著,從來都對你笑,從來不會冷冰冰地對著你,你一說話,她就會回應,從來不會因為你說話顛三倒四、全是廢話就忽視你,她還會因為你忽視我……我呢?她可以對我刀劍向相,可以因為討厭我而殺掉我們的孩子,把我送給她的靈石轉頭就給另外一個人……我喊疼……什麼都沒有……一句軟話都沒有……一句關心、連裝出來的關心都沒有……你憑什麼得到這一切,不過就是一隻會釀酒的畜牲而已,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你。」
晏澤寧放出的靈壓越來越低。
小紅肚子裡的蠱蟲因承受不住痛苦發出怪異的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