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學會生存,沒有可以抵抗敵人的身軀,他只能用腦袋想辦法,去觀察、去思考、去了解魔淵的一切, 在躲過又一張血盆大口以後, 他短促的魔生已經過了一半,魔毒漸濃,已經是中午了。
他不敢行差踏錯的半生,在別的魔物那裡, 只是打盹的時間而已,他難受, 但他卻不知道哪裡難受,後來他知道難受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軀體上的,一種是心靈上的,再後來,他知道這種難受是一種情緒,叫做不甘心。
彼時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艱難的、從中午至晚上的後半生,開始喜歡探究別的魔物。
吃、睡、□□——□□、吃、睡,它們就這樣循環。
為什麼要這樣呢?
冥不理解,他躲到魔藤交纏的縫隙中躲避追殺,他用魔樹的魔莖濾過太濃的魔氣以吸食、他用魔葉蓋住自己小小的身軀以抵禦魔氣的侵蝕,他聽到好聽的聲音會靜靜欣賞,凡此種種,他已經做過太多了,而其他的魔族只做這三件事。
時間對每個魔都是一樣的嗎?
他想著。
這個問題鐫刻在他的腦子裡,讓他無法逃避思考。
從黃昏到夜晚,他垂垂老死之際,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臨死時,他交出了答案。
時間對每個魔都不一樣。
他體驗了好多好多,而別的魔只體驗了那三樣而已,他的時間,比別的魔長。
沒有他的感官所參與的時間,毫無意義。
時間在流逝,他在觀察著這個世界,參與自己的時間,而別的魔無法參與時間,除了吃和□□的時候。
他活到了第二天早上。
神魂印記告訴他,他是魔族有史以來第一個化人期,與人族的化神期相對應。
冥立在深淵中,看著自己完完整整人形的軀殼,指著自己道:
「我——化人期。」
他福靈心至,給自己取了個名字。
「我——冥,我叫冥。」冥微微昂揚著頭,「不,我是冥。」
冥是魔族的軍師,這是後來的事了。
現在的冥,只想找個能與他交談的魔,哇哇、咕嚕、嗡嗡的亂叫,不明意義的符號,對他大打出手,這些魔族……完全無法交流。
這時他想到他是魔族裡第一個化人期。
化人期——人。
人是什麼?
他產生了好奇心,魔族沒有魔能與他探討,他歷經艱險,爬出魔淵來到了人所居住的地方,人管這種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叫村落、叫鎮集、叫城市、叫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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