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一側的絲帶已經被解了大半,半遮半掩更是動人,下面的繩子也移了位,隱約還能看見原來位置上勒出的一道紅痕。
這是雲菁看的第一眼,也是這套衣服的最後一眼。
新房的燈控位置有些高,雲菁也騰不出心思再去關,亮如白晝的燈光下,液體被折射出亮光,仿若晶瑩剔透的珍珠。
今晚本該是個月明星稀的好天氣,但不知是不是前兩日人工降雪的緣故,到了夜間倏地下起了雨。
起初只是濛濛細雨,飄在半空中無聲無息,草坪上從各國空運而來的鮮花終於得到了滋潤,舒展著花瓣接收雨露,後來空中乍現兩聲驚雷,不出幾分鐘,剛才還輕柔的雨水忽然朝著地面砸得又重又狠,水汽升起,天地一色,花瓣來不及收攏,被沖刷得破敗不堪,花枝綠葉被狂風驟雨打得左右搖晃,沒了花瓣的保護,嬌嫩的花芯無力抗拒,幾乎要被這瓢潑大雨碾碎成泥。
……
年尾的工作繁忙,婚禮第三天的慶典結束,林淮禮就回了公司,聽他說要在公司加班半個月後,雲菁假模假樣地安慰了兩句,轉身就收拾行李跑回了劇組。
瞿雁和前公司的官司結束,各項工作也恢復了運行,所以不能一直呆在劇組,只要沒有她的戲份,就要出去跑通告,忙得昏天黑地。
整個劇組咖位最大的走了,剩下的平番各有各的心思,導演抽菸的頻率都多了起來。
「華宇你在幹什麼?!」導演發出一聲暴喝,這場戲再次ng。
對戲的女演員從悲痛欲絕的情感中脫離出來,暗暗翻了個白眼,「ng八次了,我雪地靴都要凍透了。」
華宇表情也不大好,他看了一會兒自己剛才的表演,盯著畫面說,「這兒有什麼問題啊,不是挺好的嗎?」
這場戲是《生死判官》第一個單元的回憶部分,華宇演的是侯府中的一個侍衛,和侯府二小姐互生情愫,但是兩人身份懸殊,被侯爺知道後當著二小姐的麵杖責他,逼迫他承認勾-引二小姐的罪名。
在當時的時代下,罪名一旦成立就會被杖殺,二小姐為了救他違心侮辱侍衛,將他貶的一文不值,並向父親允諾會安安心心嫁給皇子。可即便如此侍衛仍是被打斷了一條腿,被逐出了府任他自生自滅。
「你是個侍衛!不是皇帝,你那是什麼眼神?」導演指著鏡頭裡他不屑蔑視的眼神,完全找不出一絲陷人生低谷的痛苦來。
華宇有自己的理解,「他後來不是要嗎,這種人物形象在前期肯定要和常規的不一樣啊,一點傲氣都沒有,怎麼能顯示出來他是主角。」
「之前原定的角色病了,這個是前兩天臨時被插進來的,聽說是初中就輟學了,」旁邊的編劇之一李仍看雲菁饒有興致地往華宇身上看,小聲八卦,「但是長得好,演技中規中矩沒有大的嘲點,粉絲數據也能打,鄒董這兩年最愛捧這種。」
雲菁砸吧砸嘴,總結,「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