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單薄, 吊帶連衣裙外只罩了一件短風衣,膝蓋貼在地上,血紅色的劃痕清晰可見, 在四面吹著寒風的地下車庫裡顯得格外無助可憐,
可林淮禮只掃了她一眼就冷漠地收回了視線,「走。」
司機不敢多問,啟動了車子特意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呈露倒是想追過去,但是她那一跤摔得太狠, 完全沒辦法立刻站起來。等她費力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 連車尾氣都看不到了。
為了避開外人,呈露一瘸一拐地爬樓梯進了一個包房內。
裡面是和她同期被簽下的人,她在心裡數了數, 少了幾個人, 看來是林淮禮走了以後被那個包廂里的人留下了。
「蕊蕊的隆胸手術還真沒白做, 這不就飛上枝頭了。」不患寡而患不均,明明是同一個起步點, 現在被人落下一圈,自然有人心裡酸,「回頭得叫她給咱們推個醫生的聯繫方式。」
「人家以後沒准就去豪門當闊太了,哪還會記得你是誰?可惜了, 我還以為咱們幾個最先出頭的是呈露呢。」
矛頭指向了自己, 呈露的臉陰了下來,手上裝碘伏的瓶子從手裡擲了出去,「我怎麼樣,輪得到你來陰陽?」
瓶子剛好砸在說話的女人臉上, 裡面的碘伏撒的她頭髮和臉都混成了一種顏色,她尖叫著抓了過來, 「你他媽真以為自己還是個人物啊!」
幾個人分幫結派地站在對立面,眼看鬥爭一觸即發,梁延旭推開門走了進來,冷視著亂成一團的屋子,一字未發。
頭頂碘伏的女人先下手為強,「梁總,呈露她也太過分了,根本就是想毀了我這張……」
「都滾出去。」
女人錯愕地閉上了嘴,不甘心但是又不敢說什麼,最後被同伴推搡著走了出去。
「呈露留下。」
迎著同伴們嫉妒的目光,呈露又折了回來,她心中竊喜,柔情似水地抬頭去看梁延旭。
門被關上,她推口而出的話被梁延旭一巴掌扇了回去。
梁延旭掐著她的脖子,森然開口,「誰許你自作主張的?」
他的虎口收緊,呈露的眼睛越瞪越大,張著嘴發不出一絲聲音,臉頰連帶著脖子都充了血,對死亡的恐懼讓她掙扎著去推梁延旭的手腕,長長的指甲在他手臂上刮出一道血痕。
就在她逐漸覺得自己馬上要死在這一刻的時候,梁延旭終於鬆開了手。
呈露死裡逃生,無力地跪在地上乾嘔。
餘光看見梁延旭逐漸逼近的皮鞋,她再顧不得形象趴在他腿上哭著求饒,「梁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替您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