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快過去找你媽媽,別讓她擔心。」沈默話剛說完,就聽到有人叫小女孩的名字。
小女孩忙應了一聲,不再蹲在那看貓,小跑著走了。
「我買了兩種口味,你看看你要吃哪一種?」寧堔看了眼開始打盹的橘貓,又想起剛才看到沈默和那小女孩蹲在店門口的樣子,偏開了頭嘴角開始抽搐。
沈默打開紙袋看了看,說:「你要笑就笑,憋著多難受。」
「哎,也沒有,剛才那畫面還挺溫馨的,感覺和平時的你有些不一樣……」寧堔在沈默目不轉睛地注視下低聲解釋。
「有什麼不一樣?」下一秒立刻寧堔就被沈默慢慢捏著下巴,不管周圍有沒有人路過,低頭就蹭著鼻尖親了一下,阻止寧堔繼續說。
旁人看來,兩個十幾歲少年開玩笑般一個說了句什麼,另一個笑著湊上前,沒過幾秒很快分開,除了看著關係挺親密,沒有任何不對勁。
而身後的小女孩則被一個焦急尋找她的女人輕聲斥責著:「不是讓你坐在椅子上等我嗎?幹什麼去了?」
小女孩手裡舉著甜筒邊吃邊說:「我剛才和一個很漂亮的哥哥在摸貓貓,哦,還有戴眼鏡的哥哥。」
「漂亮哥哥?」女人似乎聽不太懂小女孩的話。
「是啊,他們就在那裡。」小女孩說著指向咖啡店,結果回頭一看,哪有什麼漂亮哥哥還是戴眼鏡的哥哥,人早就離開了,咖啡店門口只剩下那隻懶洋洋曬太陽的橘色肥貓。
很快到了校運動會那周,學校趁著雙休兩天,提前將校內安裝監控的範圍全部檢修了一遍,確保不會出現攝像頭損壞或者遺漏拍攝不到的地方,以及所有樓梯的扶手處重新安裝了防護欄,避免再次發生像一班兩個學生的慘劇。
張勝因為恰好摔到了脊椎造成脊髓脊柱損傷,加上全身骨折範圍過大,腰部以下處於完全的癱瘓狀態,除非有奇蹟發生,未來的幾十年可能都得在輪椅或者他人照顧下生活,基本算是廢人一個。
學校給出的處理方案是,承擔張勝部分醫療費用,並且保留張勝的在校學籍,只要他還能參加高考的話。張勝家長來學校鬧過幾次,哭得死去活來,怎麼也不信自己家孩子會幹出把同學推下樓梯的事。
但有兩個目睹事故全過程高三女生的作證,和一班全體學生嘴裡所說的,那些關於張勝平時在學校怎麼欺負新同學的種種證明下。即使張勝父母崩潰到不願面對,也拿不出任何證明張勝才是受害者的依據,在學校教導處鬧了一個星期才終於妥協下來,認清現實。
反觀陸之衍這邊,除了事故發生後的第二天來學校配合處理這次意外,後面再沒有見過陸之衍的家長出現。對於陸之衍摔斷腿這件事,既沒有找學校要說法,也沒提出讓推人的張勝賠償或者起訴對方故意傷害。
仿佛這次的意外,對陸之衍家裡來說,不過是平靜湖面偶然泛起的漣漪,細微到不值得他們特意來學校討一個公道,事情就這麼安安穩穩過去了。
周一升旗儀式過後,全年級召開了一次關於這次事故的會議,所有班的班主任都參加了,除了強調要保證不能再出現任何學生打架鬥毆的情況,更多是關於這次運動會的安全問題。
一上午的會議讓倪棠整個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回到自己班後,發現學生們吵吵鬧鬧似乎很是期待這次運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