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樂天一聽這話的苗頭不對,立馬打圓場:「別啊寧堔,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可能的,跟你在一塊兒有安全感,打死我我也不走。」謝明率先表態。
孫煜也開始後悔,嘆了口氣:「對不起寧堔,我不該說那些話。」
一時間除了寧堔面色平淡,其他三個神色各異,急得恨不能當場跪下磕頭賠罪。
胡樂天表現得最為慌張,臉都憋紅了:「寧堔,其實我們都是把你當朋友的。」
「我是因為……」寧堔垂眼盯著地上剩半截的菸頭,嗓音輕輕顫著,「太害怕。」
一時間三個人面面相覷,愣在原地大腦當場死機。
寧堔頭回將真實的心理情緒展現在他們面前,雖然他們不明白寧堔嘴裡的「害怕」具體指什麼,和那些受欺負的人又有什麼直接聯繫,前因後果實在太過模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寧堔說完那句話後,抬頭瞬間,神情里的無助與脆弱,透過眼睛清楚地傳遞了出來,容不得他們起任何懷疑的心思,並且感到十分震撼。
心情起起落落跟坐過山車一樣,好半天都平復不下來。
他們震撼的是一個每回打架都奔著不要命去的人,竟然會感到害怕。
那天過後,三個人很有默契沒再提這個問題。
安然無恙度過了半學期,這期間,寧堔在學校的名氣風頭有了質的飛越,雖然不少是被人瞎吹出來的,與事實嚴重不符。
寧堔自己聽完都覺得匪夷所思,他什麼時候幹過那種事,夢裡嗎?
學生們吹牛逼編故事向來不打草稿,張口就放,將寧堔描述得和活閻王差不多。總之意思都是,在學校,除非嫌命長,否則遇著初一叫寧堔的,有多遠跑多遠。
特別是欺負同學的事最好別干,因為但凡被寧堔知道,那鐵定少不了一頓毒打。
寧堔將一眾霸凌欺負同學的蠻橫小流氓,活生生揍成了見著他屁不敢放的慫蛋。
小流氓們看不懂寧堔這種幫助同學見義勇為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一邊見著寧堔就嚇得快尿褲子,一邊背地裡將寧堔罵了個狗血淋頭。
到處和人說寧堔摔傷了腦子,他們就是太倒霉碰上這種神經病,絕不是他們慫了,想盡辦法找理由掩飾自己欺軟怕硬的草包行為。
前後不過才幾個月時間,打架鬥毆當吃飯的破爛校園裡,寧堔從一個老實讀書不生事端的異類,轉變成了人見人怕的另一種異類。
升上初二後,學生被打亂重新分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