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宋羽揚想著剛才他還反覆叮囑讓陸之衍不要拽著他逃命,這會他自己卻打算這麼做。
剩下需要思考的,就是想辦法讓陸之衍別再繼續往死里揍男人。
所有人看著陸之衍右手上全是血,不知道是男人的還是他自己的,正一滴一滴往下淌,配合陸之衍陰鬱充血的眼眶,看著像恐怖片裡的殺人魔一樣。
「殺……殺人了!」終於有個女人控制不住尖叫起來。
接著包廂變得一團亂,有說要報警的,有說快跑逃命的,但就是沒人敢走上來阻止陸之衍繼續對男人實施暴力。
宋羽揚管不了太多,飛快脫下外套扔給陸之衍:「用這個把手包住,我們先帶沈默走!」
「所以就這麼放了他?」陸之衍站著沒動。
宋羽揚被陸之衍突然轉過來的臉嚇得一驚,失聲吼著:「你都快把他打死了,還想怎麼樣啊!」
陸之衍冷靜下來,甩了甩右手,看向沙發上的沈默。就在剛才,沈默已經徹底醉過去了,周圍這些動靜都沒能將他給吵醒。
「那走吧。」陸之衍說。
好在這破地方每天都有人扛著醉鬼到處晃,他們這一身奇特組合絲毫引不起關注,全程沒人攔他們,順順利利就逃了出來。
大半夜不好打車,宋羽揚肩膀半拖半扛著著不省人事的沈默,感覺跟做夢一樣特別不真實。
「那人……應該沒死吧?」宋羽揚突然開口問,一臉的憂心忡忡。
陸之衍:「死不了,我下手沒那麼重,頂多臉上破相留道疤,要真讓警察找上我,頂多賠點醫藥費精神損失費。」
宋羽揚心想您太謙虛了,那還不叫下手重?
「那我們現在去哪,找個酒店嗎?」宋羽揚說著又皺起眉,「住酒店要身份證,我沒帶。」
「我也沒帶。」陸之衍說,然後看了眼宋羽揚,將裹著手的外套重新還給宋羽揚,「你冷不冷?穿上吧。」
宋羽揚渾身上下就一件衛衣,經歷了剛才的事,早已將寒冷給丟腦後了,這會反應過來,猛地一打哆嗦:「操,好冷!」
陸之衍笑了笑。
「笑屁,快幫我扶一把,我穿上衣服。」
陸之衍遲疑了一瞬,用沒沾上血的另一隻手拖住沈默的胳膊讓他保持站立不倒,宋羽揚迅速將衣服套上,拉鏈都沒顧得上拉,趕緊將沈默攬到自己肩膀上靠著。
宋羽揚:「不是我說你,每回讓你搭把手都這德行。」
陸之衍敷衍說:「右手受傷了,沒力氣扶。」
「誰叫你剛才揍人揍得那麼努力,」宋羽揚隨口抱怨,「你這手得上醫院縫針吧,口子裂的挺大。」
陸之衍沒點頭也沒搖頭。
終於等來計程車後,宋羽揚才想起來問陸之衍把目的地定在哪,是不是去醫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