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每出事他都會躲在姥姥身後,緊緊的抓住她老人家下擺的衣襟尋求保護;現在,他該怎麼辦呢?
他要拿什麼來賠這些對他來說近似於天價的酒呢?
他會因此丟了工作嗎?
會吧!一定會的!
那他以後的生活該如何保障呢?
不,不,比起這個,他讓亞森哥為難了,畢竟當初是他介紹自己進酒吧的……現在他闖禍了,他該怎麼向他解釋這一切?
墨陽的頭深深的陷阱兩腿之間,他恨不得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然後隨著地縫消失不見。也許,就像那個人說的,他的出現本來就像一個螻蟻,之所以能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全是老天的慈悲。
可墨陽不明白,既然老天慈悲,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折磨他這個明明在努力生活卻不得不苦苦掙扎的可憐蟲?
「怎麼搞得?」突然樓梯口一聲冷喝,驚的墨陽渾身一震。
邢亞森一身Dior新款秋裝,瀟灑帥氣的出現在酒窖門口。今天閒來無事本是想過來喝兩杯的,聽張銳說進了新品種,他還想著第一個試試呢,沒想到剛進酒窖就被眼前的慘況給嚇住了。
突兀的聲音驚醒了墨陽,他一抬頭,卻同時把來人給驚住了。邢亞森被台階上的酒跡吸了注意力,等他抬眼撞見墨陽的時候整個人就愣住了。
半蹲在地上的少年大大的眼睛泛著幽光,像極了黑色瑪瑙;光滑白嫩的臉頰像是遺落世間的珍珠,純粹而聖潔,讓人禁不住想要伸手去撫摸;而那微微開啟的薄唇粉嫩攝人,像是等待著情人的親吻……自詡萬花叢中身經百戰的邢亞森,第一次被一張臉給鎮住了!
這少年……
「你是……」邢亞森剛出口,卻發現他的聲音沙啞得嚇人。
「對不起,亞森哥!」墨陽在邢亞森開口責難之前,主動認了錯。不管怎樣,是他的錯就是他的錯,墨陽雖然自卑怯懦,但從來就就不膽小怕事,推脫責任。該他承擔的後果,他就是再沒本事也得承擔起來。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什麼時候都可不能丟掉!
熟悉的聲音令邢亞森微冷的瞳孔倏地變大。
墨陽?
短暫的震驚,邢亞森很快就恢復理智,他連跨好幾層台階兩步就來到墨陽身邊。半蹲下身子,邢亞森溫柔的問道:「哪受傷了?」
墨陽搖搖頭,「這些酒,我會賠的!就算在這裡打一輩子工,我也會賠的!」墨陽的眸子閃著堅定,冷凝的語氣也是從沒有過的強韌。他不想讓邢亞森為難,更不想讓他看見這樣一個一無是處,只會製造麻煩的自己。
邢亞森聽了,眉頭一皺。
「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受傷了沒?」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也不管墨陽的心情一把將人從地上拉起開始渾身上下的檢查看看墨陽有沒有哪摔傷了。直到確定沒什麼大礙,才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