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他就坐在客廳里,從深夜等到凌晨,再從凌晨等到早上,終是沒有等到溫俐書回來。
這一來二去,宋虔丞的脾氣見長,他沉著眉的拿起放下茶几上的手機,接著給她編輯簡訊。
手指點開了簡訊編輯頁面,宋虔丞的手指就停在屏幕上方,卻遲遲的沒有摁下去的力氣。
這一瞬,他才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能跟溫俐書說些什麼好。
昨晚在餐廳包廂遇到她是,他能感覺到溫俐書是有多不待見他,而且她已經搬到了工人房居住了,明顯的就是跟他槓到底的意思。
他的自尊心強,在她不示好的情況下,沒法放下架子。
所以,就算是給她發去簡訊,他也只是會發那種硬邦邦的話,又或是那種滿屏的諷刺。
這種簡訊發過去,以溫俐書的性格,九成九都會視若不見。
想到這裡,他將發簡訊的心思作罷了。
他煩心的將手機扔到了一邊沙發空位上,伸手拿起火機跟煙盒,他又給自己點了一新的香菸,他大口的吸著,現腦子裡全是溫俐書這個人。
宋虔丞感到煩躁不已,他並不喜歡被溫俐書這般左右了情緒。
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只是女人而已,實在不順心,換一個就是了。
這一番話全是在自欺欺人,事實上,他就是非她不可。
跟她分手兩年了,他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去學如何將她從離海里忘掉,但無論他如何努力,他終是對兩家恩怨意難平,對她更是忘不了。
以前,他為了忘記溫俐書,曾在國外嘗試著去接觸其它異性,妄著用一段新感情去覆蓋那些對她的愛意,但他發現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
他的心再也沒辦法再接受其它女人,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溫俐書總能輕而輕舉的牽動的著他的心,影響他的情緒。
曾有一段時間,他真以為發現自己瘋掉了,他總是一邊怨恨著溫家給他家帶來的災難,但另一邊又在網絡上,暗暗的關注了溫俐書的社區帳號。
他就像一個偷-窺-者,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溫俐書的社區主頁,一張張的瀏覽著她發布上來的美照。
看她笑的開心時,他那天的心情也會跟著好。
她哪天在傷春悲秋,他也會鬱鬱寡歡一整天。
而前段時間,溫俐書連著好些日子都沒有更新帳號,他在屏幕的另一端每天都等得焦急難耐,最的實在坐不住了,吩咐了翁然回國打探,一查過後,確是如他所猜的一樣,溫俐書出事了。
那段時間,溫家出事了,溫父判刑入獄,所有的債務上的壓力,工作的爛攤子都壓在了溫俐書的頭上。
據翁然所調查,有回某個商家追債不成,直接朝溫俐書身上扔生雞蛋,還叫一幫小混混去她家去嚇唬她。
知道這一消自己之後,宋虔丞的心一直被揪著。
溫父最終陷害他時,宋虔丞曾在心裡暗暗的說,他終有一天會將自己的資產拿回來,要溫家破產才好。
可未等到他出手,老天便有眼,有人提前替他出了這一口惡氣。
據他當時的估算,以溫氏集團的損欠帳目來看,那間公司最多能苟延殘喘的活上兩周,之後就會走向破產。
溫氏集團走向破產,這明明跟他所盤算的方向是一致的,可到頭來,他卻沒有任何的歡喜心情。
她當下滿腦子都是溫俐書給人逼債的情形,每想一次,心就前狠戳一把。
天知道,他那些天是有多掙扎。
他明明對溫家有恨,但他的心竟然破天荒的想要去幫溫俐書。
只是他母親的死,又時刻的提醒著他,讓他無法幫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