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真皮沙發上坐著周澤宇,他還是頂著那頭奶奶灰的髮型,十分頹廢。桌上、地下滿是空酒瓶,看來他一個人喝了不少的酒。
陸星雲從來都不知道哥哥這麼能喝,在她的記憶里哥哥雖然是大家口中紈絝的富二代,經常參加各種醉生夢死的轟趴,就算是拼酒也頂多喝個兩瓶意思意思。
見狀,她心裡猛地一揪,不知道哥哥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連忙問道:「哥哥,你一個人喝了這麼多?」
從她接到電話沒耽誤時間,在打車到這裡也不是特別遠,電話里聽他的語氣還很正常,根本不像喝多了,怎麼才這麼會功夫,就滿地空酒瓶,他這是要將酒吧喝垮還是咋地。
然而周澤宇卻沒有回答她的話,他拿起一瓶洋酒繼續仰頭喝起來,陸星雲瞬間就被惹毛了,抬步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氣憤說道:「哥,你不能再喝了!」
周澤宇喝得上了頭,臉上紅彤彤一片,猛然感覺手中的酒瓶沒了,他愣了愣,而後慢動作似得抬起臉,就看見眼前的女孩子一身怒火盯著自己。
驀地,周澤宇精神恍惚起來,癟了癟嘴大聲哭了起來,他一把抱住陸星雲的大腿,喃喃自語:「星星?真的是你嗎?嗚嗚......」
陸星雲低頭看著抱著自己痛哭的哥哥如此失態,臉上的慍火驟然消失,周澤宇小聲嘟囔:「星星啊,哥太沒用了,哥對不起你,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害得你離開了人世......哥好想你啊!」
周澤宇這般失魂落魄模樣就像是流落街頭的小孩,無家可歸特別可憐,陸星雲手足無措,她不忍心罵哥哥,這件事也不能怪他,自己的死雨他無瓜。
周澤宇毫無形象繼續哭訴:「星星,哥心裡好難受,我和爸爸吵了一架。」
陸星雲聞言一怔,哥哥和渣爸鬧翻了,所以才來借酒消愁?
周澤宇想到今天的情形,心裡十分憋屈,緩了緩神,他鬆開陸星雲的大腿,低下頭,冷冷笑了聲:「爸爸說,我阻止他和喬,那個喬什麼來著?」
「喬夢蓉。」
「對,他和喬夢蓉是真心相愛,讓我不要破壞他和喬夢蓉的幸福。還罵我是不孝子,一無是處......」
陸星雲緊了緊手掌心,又聽周澤宇繼續叨叨:「爸爸和喬夢蓉是真愛的話,那媽媽算什麼,這麼多年他們恩愛有加是笑話嗎?我呢?還有星星你?那我們也是笑話嗎?他還說我是他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陸星雲聞言眉心緊蹙,十分難受心中憋屈,她的渣爸不愧是渣男,這是打算將『拋妻棄子』進行到底,就連唯一的兒子都不要了啊。
喬夢蓉還真是厲害。
轉念一想,喬夢蓉和喬暖暖表面功夫了得,嘴巴又甜,爸爸肯定更喜歡她們,現在周家可以改姓喬了,哥哥和自己才是多餘的,想到自己的家不成家,有家不能回,她的眼眸一片水霧,心中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陸星雲臉色陰沉垂眸看著哥哥一個大男生哭得如此狼狽,特別心疼,喬夢蓉枕邊風吹得真厲害,她就特別擔心哥哥不要中了她的奸計。
果不其然,跟喬夢蓉比起來哥哥還是太嫩了,三言兩語就能挑撥哥哥和爸爸的父子關係。
陸星雲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眼下不是她和哥哥失意痛哭的時候,哥哥墮落,她不能也跟著這樣,必須要鎮定才行,不然大仇何時能報?
喬氏母女倆怕是在他們墳頭上蹦迪。
陸星雲伸手拍了拍周澤宇的肩膀,安撫他:「哥,你別難過了。」
周澤宇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趴在桌子上哭的更厲害了,陸星雲見狀一陣頭疼,她和哥哥一直活在父母的庇護之下,日子做的無憂無慮,算起來不算是有擔當的人,那他怎麼說也是個男子漢,這樣哭唧唧,怎麼能行。
心念電轉間,必須有所行動,她罵也要把哥哥給罵醒,她叫了包間服務,不一會兒服侍生送過來一個桶。
陸星雲提起桶一咬牙一跺腳對著喪氣滿滿的周澤宇,毫不憐惜從頭倒了下去。
嘩嘩啦啦————
桶裡面裝的不是別的,全都是冰塊。
周澤宇還沉浸在悲痛中,猛地,刺骨的寒意從頭頂來襲,他瞬間打了個哆嗦,一跳三尺高:「誰他媽拿冰潑我,不要命了?!」
話音剛落,他下意識地想要抄起什麼東西跟不長眼的人干架,結果他憤怒的目光對上那雙冷冰冰又鄙睨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