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回神之際,洗手間的房門被人猛地從外邊一腳踢開,猝不及防,陸星雲渾身一抖,這震聾欲耳的踹門聲著實驚人,她手中的木梳都被震掉了。
陸星雲彎腰撿起木梳的時候,從門口大刺刺闖進來一個陌生女子,她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搶劫,搶到洗手間來了呢。
賀青檸穿著單薄的衣裙,從頭到尾一身白色,戴著美瞳的眼睛大的離譜,鼻子的山根也特別挺直、僵硬,下巴也尖的怪異,這是張典型時下最流行的網紅蛇精假臉,就跟充氣似的,嘴巴也微微嘟起,乍看一眼就令人震驚,三魂六魄差點不附體,像是誇張美顏相機的特效妝那般。
她並不是一個人,同時身後面還有一群人跟著,眾星捧月,頃刻間,狹小的洗手間就被他們給擠滿了。
站在一旁撿木梳的陸星雲連連被人碰了幾下子,差點跌倒,陸星雲穩了穩步伐,直起腰身,皺著好看的彎眉從鏡子中看到身後的這批人。
她是追星狗不假,也不是誰都追,她可是沐炎寶寶的死忠粉,別的藝人根本入了她的法眼,尤其是身後這矽膠假臉的網紅精,她更不可能認識。
說真的,這些網紅精全都是一個流水線出來的,這他媽哪裡分得清誰是誰,就跟人玩消消樂一樣,反正集滿三個相同,哇!碰一碰,過關啦!
陸.追星狗.星雲的眼裡顯然只有自家崽兒,專注自家愛豆,別的妖魔鬼怪統統滾開。她家沐炎寶寶才是最靚的崽。
話說回來,小火苗的死對頭,也就是天然氣擁護的狗男人——沈彥然,小黑粉摸著良心說,對家這種皮囊也是數一數二的好,世上少有的極品,只一眼終身難忘,她都看不上眼,更何況剛剛這個沒有一點公德心,更沒有禮貌的網紅精了。
看著網紅精一堆人伺候著,應該也不只是個網紅那麼簡單吧,反正她是花不起這個錢請一堆人來撐場子。
陸星雲匆匆瞥了對方一眼,便收回眸光,對方是什麼人跟她沒有關係,她也不想知道,低著頭拿紙巾擦拭手中的木梳。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剛拿起紙巾還沒有完全擦拭一遍呢,耳邊響起尖銳的聲音:「你眼瞎嗎?」
陸星雲不知道這話對誰講,她一臉懵逼抬頭,只不過還沒看清是誰說話,緊接著又砸來一句:「看什麼看,快滾一邊去!」
這話很顯然是衝著自己說的,陸星雲皺了皺眉心,這裡是公共場所,不是某個人的專屬休息室,他們還真把自己當成大腕,是承包了洗手間嘛?
聽著刺耳的聲音,她倒一反常態,沒有跟那人理論。她知道晨晨故意針對自己,不知道私底下搞什麼把戲,這節目還沒開始拍攝,她也不想一上來就和人鬧不愉快。
陸星雲就沒有搭理那人的咄咄相逼,將木梳擦拭乾淨放回自己的包包裡頭,而後將那支口紅拿起來,剛拔掉口紅的蓋子,正要往嘴上塗呢。
「你是聾啞人嗎?」旁邊的陌生女人見狀怒罵一聲,眼睛噴火看著面前的礙眼的陸星雲一動不動,甚至還有心情塗口紅,竟然連眼神都不給自己一個,嘴角明顯帶著不屑一顧,太欺負人了,她眉頭蹙起,冷笑出聲:「既然你聽不清,我再重複一遍,趕緊滾出去,別在這擋道礙眼!」
陸星雲並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視若無睹,悠然自得將手中的口紅緩緩塗好,原本就嫣紅的唇立馬變得更加嫵媚性感,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勾唇一笑,整個人的氣場十足,儼然一朵人間富貴花,就是窮了點。
那個故意找茬的女人目瞪口呆看著陸星雲的動作,再看她慢條斯理將口紅的蓋子又蓋好放回包里,正當她準備再次開口攆人的時候,便聽到陸星雲好聽的聲音響起:「請問你是跟我說話?不好意思,天太冷,沒戴口罩聽不到。」
故意刁難陸星雲的女子聞言頓時臉色如菜,被人忽視的徹底不說,還反被打臉,她的嘴角顫抖著也不知道該如何反唇相譏。
「吆!我當誰呢,這麼大牌啊?」他們一起的一個男的嘖嘖兩聲,他一臉不屑雙手叉腰,鄙夷開口:「原來是掃把星啊,裝什麼大腕呢,不就剛拿了個掃把獎,我們青檸姐在這呢,還不麻溜的帶著你的垃圾包圓潤的滾出~」
剛剛被陸星雲懟的陌生女子瞥見自己的人幫說話,立馬頤指氣使:「看什麼看,公司里給你取的外號就叫掃把星、喪門星,你別說不知道,好心告訴你,在我們天藝傳媒,你屁都不是,給我們青檸姐提鞋都不配。」
陸星雲聞言挑了挑眉稍,原來是天藝傳媒的藝人啊,她還以為是哪個網紅精,好吧,她是開眼界,總有一些野雞就特別愛給自己加戲,再看了看被人團團圍住網紅精,不對,劃掉,一身白色衣裙的什麼青檸,還叫什麼青檸啊,直接叫蓮花精得了。
不過他們人多勢眾,自己勢單力薄,這個什麼青檸蓮花精犯得著要和自己叫囂?唉,都說娛樂圈是個圈,這圈裡頭的人還真是無聊,偏偏就喜歡捧高踩低,大姐啊,咱能不能換個套路,她都玩膩了。
男子吹鬍子瞪眼盯著陸星雲,見她不為所動,哼了哼:「掃把星你就別逞能了,公司上上下下都封殺了你,你說你硬氣什麼啊,這倒霉的日子才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