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這個女孩,每次相遇,她對喬暖暖的態度很不好。
甚至不依不饒地針對喬暖暖
既然這女孩是澤宇的女朋友,那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畢竟澤宇是非常維護自己認定的人,非常討厭喬氏母女。
周澤宇大步流星站到舞台中央,並沒有先開口說話,而是朝著周斯年的方向鞠了個躬。
他直起身,手中拿著麥克風,禮貌說:「爸,兒子恭喜你了。」
周斯年正憋著一股氣呢。
不知道這小子在舞台上要做什麼,剛要開口說話阻止這個不孝子亂來。
周澤宇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爸,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要繃著臉啊!你看在場的各位父老鄉親,商界的朋友們。」
周斯年猛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周澤宇笑了笑,看向台下,開口道:「我真沒想到,在有生之年有機會參加自己父親的婚禮。當然,大家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畢竟我媽媽她已經離開人世,算算也不過一年而已。」
「媽媽她屍骨未寒在天上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感受?我不知道我媽媽她老人家此時的感受,不然那就是鬼故事了對吧。但是我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大家說,我是應該笑呢?還是哭呢?似乎都不合適。」
周斯年想讓他閉嘴,誰知周澤宇帶來的保鏢立馬站到他面前,兩個人人高馬大把他夾在中間。
周澤宇扶了扶額頭,不禁輕笑出聲:「各位能來,我替我媽媽謝謝你們啊!在座的知道我們老周家的,也清楚我周澤宇從小到大就是個不孝子,誰讓我媽媽太過優秀!周家都是她當家作主,我儘管衣來張手飯來張口。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老人家,是我自己的問題。」
「再次感謝各位能有耐心聽我絮叨我家的瑣事,我爸爸他又結婚了,我和大家一樣高興,想為他送上真誠地祝福,」說著,周澤宇鼓了鼓掌。
台下卻安靜如雞。
大家一臉怪異,想看他究竟幹什麼。
周澤宇也沒說什麼,就像是真的來送祝福的三好兒子。
絮絮叨叨回憶往事,他的家庭是如何的和睦,父母恩愛,一家人歡歡樂樂。
只不過在他提到自己已故的妹妹時,聲音突然哽咽,他深吸一口氣,暗自嗤笑一聲:「讓大家見笑了,我這嘴呀,一想到我們家以前那麼好,就停不下來。我還是長話短說,希望你們給我點時間。」
周澤宇調整了一下情緒,目光轉下舞台另一側的陸星雲。
他伸手,開口介紹道:「當然了解我家的都知道我已故的妹妹陸星星,她已經不再了。上天是恩慈的,他又賜給我一個妹妹。這位也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字叫陸星雲,兩人的名字雖然差了一個字,不過她們在我心中的分量是一樣的。」
他隆重將陸星雲介紹給大家,告訴他們,陸星雲我妹妹,我罩著的人。
周斯年本來怒不可止,差點暴跳如雷。
聽兒子介紹陸星雲的時候,也跟著看過去,這丫頭看起來靈氣十足。
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看上去卻讓人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驀地,周斯年就想到自己意外而亡的小女兒。
如果上天真的又把星星還給自己了,那也算是美事一樁。
陸星雲自然是注意到,周斯年朝她投過來的目光,那眼神異常複雜,她不禁勾了勾唇。
第一次和渣爸正面重逢,心裡的情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周斯年深深嘆了口氣,眼下,他只能任由周澤宇這混小子發泄完。
沒能讓兒子原諒自己,也沒能讓他接受喬夢蓉,接受自己重組家庭的事實。
混小子也只能這樣宣洩,如果兩人正面衝突,才更加令大家非議。
他耐心站著,等周澤宇折騰完,自己下來。
周澤宇也沒在說什麼,他氣質昂然,衝著大家禮貌笑笑:「好了,占用大家太多時間了,不能耽誤了我爸爸二婚的吉時。既然我和我妹妹今天都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來,作為兒女,尤其是新加入我周家的妹妹,大家歡迎我的新妹妹——」
喬暖暖一聽,當即站起來。
這個該死的周澤宇總算囉嗦完了,自己忍耐了半天,既然不耽誤流程,終於輪到她上台表演了。
周澤宇再次開口說:「歡迎星星為我們帶來一首夢中的婚禮,這麼有名的鋼琴曲,大家肯定不陌生。」
怎麼回事?
喬暖暖頓時傻眼了。
在場的人早就被周澤宇忽悠的暈頭轉向,機械地跟著鼓掌。
喬暖暖見狀,臉色氣得鐵青。
她胸口起伏不定,想要衝上去。
徐佳慈眼看眾人都支持陸星雲,她連忙把喬暖暖拉下來,低聲說:「暖暖,快先坐下,冷靜一下。」
喬暖暖朝她嚷了一句:「你要我怎麼冷靜?他們什麼意思?她怎麼敢?」
徐佳慈一臉難堪,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此時,陸星雲衝著台下微微頷首,她來到鋼琴的旁邊,坐了下來。
喬暖暖雙手死死攥住,新做的指甲都要陷到皮肉里了,除了暴怒感覺不到疼痛。
這個賤人,憑什麼?
本該自己表演的曲目,哪來的臉頂替自己演奏?
不僅如此,現場不少的人誇讚陸賤人的容貌出眾。
這種以色侍人的下賤之人,怎麼配和自己相提並論。
周澤宇的出現,並沒有打亂婚禮盛典的流程,只不過原先要開場表演的喬暖暖,給換成了陸星雲。
陸星雲身上穿著黑色的禮裙,露出來的手臂潔白瑩潤,宛如白雪的纖長手指,落在鋼琴的黑白鍵上,靈活地跳舞。
陸星雲的側臉正對著台下,鋼琴彈得非常認真,她並沒有亂彈。
完美的側顏讓人看得不禁心花怒放。
她如高貴冷艷,仿若天山的雪蓮花,遙遠而觸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