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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沈彥然電話的時候,陸星雲正在去九龍山的路上。
沈彥然問她在哪裡,她如實回答,那邊很快就掛了電話。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陸星雲一陣茫然,對家是來大姨夫了吧,莫名其妙的。
不過她也顧不上疑惑,車子很快抵達山腳下。
每一次來這裡,她心情都異常複雜、沉悶。
從再次活過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死絕對沒那麼簡單。
就算她倒霉,哪怕是出門被車撞死都很正常,而她卻是被扔進大海里活活淹死。
這次不同往常,她是來報喜的,來告訴媽媽,喬夢蓉那個小三終於得到報應了。
另一邊,海市機場。
江川推著行李,氣喘吁吁地跑起來,不敢高聲,他刻意壓低嗓門喊:「沈哥、沈哥,你等等我,別走那麼快啊!」
沈彥然人高腿長,一刻也不想耽擱,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聽到江川急促的聲音,他驀地停下腳步,偏頭瞥了眼身後追過來的江川,低聲說:「給你放半天假,自由安排。」
江川氣喘如牛,還沒來得及呼吸新鮮空氣,猛地聽到放假,他的嘴巴瞬間列開,而後又訕訕地合上。
不對呀,他們急吼吼趕回來,怎麼突然間要給他放假了。
江川一臉警惕,十分嚴肅地搖頭:「沈哥,我不累,不需要放假。」
沈彥然直接吩咐道:「車子我自己開,你叫個車回去。晚點聯繫。」
撒個意思嘛?
江川一頭霧水愣在原地。
而他家老闆已經動作很快地啟動車子,準備離開機場。
待江川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彥然開著的那輛車的車屁股都看不到影了。
江川呆愣住,竟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不禁瞅了瞅手中的行李箱,再瞅瞅周圍的人群。
心底驀然一個激靈,自己是被炒魷魚了啊?
江川差點就哭了,仔細琢磨起了他家老闆的話。
沈哥好像說給自己放半天假而已,也就是說他的飯碗沒丟。
嚇死他了!
這時候,陳少卿一個電話呼過來:「江川,怎麼回事?彥然他怎麼突然回海市了,是發生什麼急事?」
江川握著手機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他猛地搖頭:「陳哥,我能說我也不知道嗎。而且沈哥他把我扔在機場,一個人開車跑了。」
沈哥他自己跑了!
江.小可憐.川十分委屈,感覺像是被拋棄了。
聽著江川說話的語氣委屈巴拉,陳少卿無奈扶額,仔細一想,估計和陸星雲那丫頭脫不干係。
江川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自己會被彥然給炒魷魚。
彥然他看起來十分冷漠很不好相處,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他很念舊的,怎麼可能隨便炒人。
只當這孩子青春期作祟,雖然已經超齡了。
陳少卿連忙安慰他幾句:「行吧,彥然做事自有分寸。最近你們也夠忙夠累的,既然給你放假了,你就自由活動吧。要不要我再派個車去接你回來?」
江川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禁嘆口氣:「不用了,陳哥你忙吧,我自己回去。」
......
這次陸星雲來墓地可不是空手而來,她帶了鮮花還有好多吃的。
絮絮叨叨和媽媽講自己的近況。
以前她渾渾噩噩度日,沒有想法、沒有夢想,總覺得日子得過且過。
成了陸星雲之後,最初她也是受不了。
面對那種情況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人都是惜命的,尤其死過一次,更想要珍惜眼前的一切。
那時候面對種種困境,是強烈的仇恨支撐著她要勇往直前。
未來是光明的,她必須鞭策自己不斷前行。
現在大仇得報,心中某處特別強烈的恨意也似乎隨之消退。
不過以後日子還長,她不僅要好好活下去,還要替原身的那一份一起活,活得更加精彩。
她從甜甜口中得知原身一些事情,加以分析,原身的死應該也不是意外。
只不過是拍戲的時候,這種過錯很難追究具體到某個人的錯。
畢竟法不責眾。
這世間或許並不是非黑即白,可有些人是真的壞。
不負責任的辱罵,無端的嫉恨,喪心病狂的抹黑,都可能令脆弱的人陷入絕境。
原身也許是有想要堅強活下去的心,可她當時真的太難了。
她非常佩服原身撐了這麼久,其實要不是自己運氣好,都可能撐不下去。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看完媽媽之後,陸星雲又看了自己的墓碑,每次她都把它當成在祭奠原身。
她對原身原來的家庭並不了解,幾個月以來,也沒有人聯繫過她。
誠如方大渡曾說過,原身有個殺人犯的爸爸,估計他還在牢里吧,所以也沒有其他家人了。
陸星雲準備下山,剛來到階梯口,手機又響了。
看著上面的名字,暗道,對家的大姨夫結束了?
「你在九龍山哪裡?」沈彥然語氣急促問她。
陸星雲一臉莫名,不禁皺了皺眉頭,難不成他有什麼特殊癖好,想跟她在墓地視頻?
這也太奇葩了。
陸星雲唇角抽了抽,訕訕地開口:「我要回去了,不在九龍山上了。」
沈彥然朝著四周環視一圈,道路寬闊植被茂密,四下無人。
他清了清嗓子,直言道:「我在山腳下。」
陸星雲驚嚇到了,手機還差點被她給甩出去,連忙攥緊手機,隱約聽見沈彥然又問她具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