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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英很久沒有吃過這麼熱鬧的晚飯了, 她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不停地往四個孩子碗裡夾菜。晚飯過後, 又和宋小言一起打掃出兩件房,一間給傅斯, 一間給褚和光,宋小琴則睡在宋衛國以前的房間裡。
鄉下的房子貴在寬敞自在,不至於來了幾個客人, 就到了沒床可睡的地步。
宋小言本來以為傅斯會不習慣, 沒想到他就算看見一隻老鼠當著他的面跑過去,也沒有露出一絲不悅。
也許是察覺了宋小言的意外,他破天荒地伸出手,摸了摸宋小言的頭:「小言,看來你是不大了解我。如果不是為了來看你, 大可不必參加這次寫生。」
宋小言當然明白。
傅斯的水平足夠他在國外拿獎, 又怎麼會為了參加市裡的一次比賽,而特地跑來鄉下。
傅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問道:「小言,我送給你的那個筆記本, 你帶過來了嗎?」
宋小言點點頭, 問道:「怎麼了?」
傅斯沖她眨了眨眼睛, 笑著說道:「你就從來沒發現, 夾層里還有一幅畫嗎?」
宋小言愣愣地看著傅斯。
傅斯擺了擺手說道:「快回去睡吧, 明天還得早起。明天是周六,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 到山上的避暑山莊去。」
宋小言按照傅斯的提醒,果然從筆記本的夾層里找到一副畫,畫的是她低著頭看書的樣子。
她剛看了一會兒,就聽見褚和光在她背後酸酸地說道:「也不怎麼樣嘛。」
宋小言嚇了一跳,趕緊筆記本塞回抽屜:「褚和光,你嚇死我了。」
褚和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怎麼高興地說道:「言言,是因為你看得太入神了。不就是一副畫嗎?我也會畫啊!」
說著,拿起宋小言桌子上放的鉛筆,簡單地勾勒了一下,就拿起來給宋小言看。
宋小言接過來一看,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指著紙上一個無比抽象的火柴小人兒,問:「小道長,你畫的這是什麼呀?」
「哼!」褚和光傲嬌地搶過宋小言手裡的紙,轉過身去半天不說話。他本來以為宋小言會哄自己,沒想到一回頭,宋小言居然看起書來了。
他一下子泄了氣,抬頭看著宋小言:「言言,你喜歡傅斯嗎?」
「啊?」宋小言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他。
褚和光心裡憋著一股氣,他就不明白傅斯到底哪裡好了,不就是長得還不錯嗎?論起來自己也不比傅斯差,憑什麼讓傅斯壓了一頭。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嚴肅地對宋小言說道:「言言,其實我也很厲害的。老頭兒說我是不世出的修道天才,畫符不用燒香沐浴,用法術不用念咒的那種!像我這麼厲害的都比我老,像我這麼年輕的都比我弱。我……」
宋小言仔細聽了一會兒,竟不知道他到底要表達什麼,只好問道:「褚和光,你今晚上到底怎麼啦?」
褚和光站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突然一手撐在書桌上,另一手扶在宋小言坐著的椅背上,不問出來不罷休的樣子:「所以,言言,你到底喜歡那傢伙什麼啊?」
宋小言一愣,她和傅斯的關係,這麼多年以來,用君子之交,其淡如水來形容更為合適。
別人覺得傅斯對她格外不同,不過是相較於其他人,傅斯對她總是親近一些。但除此之外,就在沒有別的了。
時間一久,連宋小言自己都不知道,她對傅斯的感情到底怎麼樣了。
褚和光見到宋小言發呆,還想說什麼,院子外面就響起了摩托車的「突突」聲。
他走到院外,看見王師傅騎在摩托車上,咋舌:「小師叔祖,看來你這回是真的栽了啊!要說你家裡,其實也不比那小子差,你要是肯跟他們回去……」
褚和光瞪了他一眼:「言言不是那種人。」
王師傅看了院子裡一眼:「那你打算怎麼辦?」
褚和光想了一下:「除了錢和長相,那就只剩下學習了!那傢伙是市一中第一名,言言肯定是被他的成績迷惑了,以為他是什麼好人,早知道這樣我就好好學習了,那樣的話哪還有這小子什麼事?」
王師傅抓著他小師叔祖的衣領:「您可是龍溪高中的老大,求您快快醒一醒吧!」
褚和光目光更加堅定,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小小的高考算得了什麼?
鎮上的派出所出事了。
張富強坐在審訊室的辦公桌前,看了看掛在自己脖子上,已經被燒出了一個焦黑的洞的護身符。傍晚那會兒,他剛巧打龍溪碼頭過,聽到不遠處的巷子裡傳來呼救聲,在那裡看見了一個渾身冒著黑氣的江小龍,正舉著一把匕首,要對一個中年男人下手。
他把中年男人救回派出所後,卻發現江小龍好端端地待在派出所,一副得了雞瘟的雞似的,顯然不可能跑那麼遠殺人。
而且!
他救下的中年男人,還是江小龍他爸!
褚和光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就聽到教導主任,把審訊室的桌子拍得「砰砰」響:「警察同志,你也看見了,明明就是剛才那人冒充我兒子,為什麼不能現在就把我兒子放了?」
江小龍一見到褚和光,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光哥,我這都待在看守所好幾天了,他們非說剛才在碼頭看見我了,還說我拿著匕首要捅我爸?我又不會分身術,怎麼逃得了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