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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琴被宋漢秋嚇到了。
她一直以為宋漢秋是個溫文爾雅, 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生氣的人。
更何況, 她說的都是事實。
宋小言本來就不是親生的,她替自己享受了十幾年在城裡的生活,還不讓別人說嗎?
也許是因為宋漢秋臉上的表情太嚴肅,讓宋小琴根本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只結結巴巴地說道:「宋小言她……她本來就不是我們家親生的啊!」
托宋小琴的福, 一中的學生就沒有不知道這事的。
所以,宋小言聽見的身世再次被提起,連一點尷尬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早就想清楚了,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宋小琴幫她嚷嚷開了, 她也就不用每回都向別人解釋她和宋小琴的關係了。
倒是傅斯剛來就聽到這話, 撥開人群走了出來,冷冷地看了宋小琴一眼:「小言她並不欠你什麼, 她欠你父母的也已經還了, 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這些話。」
宋小琴沒料到自己最狼狽的樣子, 居然落在傅斯眼裡, 恨不得立刻就找條地縫鑽進去, 哪還敢爭辯什麼?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換身衣服, 可由於害怕,她卻只能憋著,默默找了個角落, 希望沒人能注意到她。
傅斯並沒有遇到那隻煞, 他只隱隱覺得山莊裡有些不對勁。等到聽到聲音趕過來, 就看見宋小言和宋夫人都受了傷,而宋漢秋雖然身上沒有外傷,但也一副不是很好的樣子。
「宋伯父,宋伯母,你們沒事吧?」傅斯連忙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才相信宋小言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言言幫我們引開了那隻煞,說不定我和夫人現在都已經死在他手下了。」
宋漢秋與宋夫人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宋小言身上移開過,都從對方眼裡看出相同的情緒。
不消言說,他們都有種強烈的預感。
——也許他們的孩子還活在這個世上。
一中的學生們受了驚嚇,連夜下了山回鎮子的招待所住去了。
那個叫麗麗的女孩子,是他們班的班長。
宋漢秋安排了一個人送他們下山,又叫了兩輛麵包車,送他們去鎮上。
傅斯則留了下來,他們家與宋家是世交,現在避暑山莊出了事情,他必須留下來處理。
他安排好所有事情,才顧得上走到沙發前,蹲下身問宋小言:「還疼嗎?」
宋小言手臂上倒沒多疼了,就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剛從大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就覺得渾身一軟,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褚和光總算解決了煞,他在山野之間與之搏鬥,好好的一件衣服被刮破了一個大洞。身上多了不少處擦傷,背上也被那隻煞抵死反抗的時候撓了一道血痕。
他帶著玉牌急匆匆趕回山莊,一進山莊的大廳,就見到傅斯打橫抱著宋小言,正要往裡頭走。
褚和光幾步上前去,冷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傅斯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從來沒覺得褚和光這樣的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他一直知道宋小言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而這個名叫褚和光的少年,衝動,執拗,太過少年心性,沒有一點占了宋小言的喜好。
不過是仗著宋小言脾氣好,一直待在她身邊不願意離開罷了。
他笑了一下,說道:「小言暈倒了,我正打算送她回房間。」
褚和光眯了眯眼睛,伸出手去把宋小言接了過去。
傅斯倒沒有反抗,他跟在褚和光身邊,一直把人送到了房間裡,才問道:「你喜歡小言?」
褚和光幫宋小言脫了鞋,替她掖好被子,頭也不回地問道:「很不明顯?」
傅斯臉色平靜:「你應該知道,我和小言從初中就認識了。我和她認識比你整整多了六年的時間,你覺得你自己越得過去嗎?」
褚和光的手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冷笑道:「快六年的時間?」
傅斯點頭,莫名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有點刺眼。
褚和光道:「我和你不一樣,我那麼喜歡她,可忍不了六年。」
傅斯臉色一變:「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免得在這裡打擾了小言休息。」
褚和光看了一眼宋小言,說道:「也好。」
宋漢秋和宋夫人回到房間,一直撥打不出去的電話終於通了。
他立刻撥通了京城老宅的號碼,語氣仍然很平靜,可眼裡卻露出幾分殺氣:「抓捕薛仁,如果遇到反抗,可以當場擊斃。」
說著,又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說道:「現在就讓人來一趟避暑山莊,我有東西讓你們去查。」
宋夫人見宋漢秋打完電話,這才靠在他懷裡,問道:「漢秋,你說這一回,言言她會不會……」
宋漢秋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宋夫人的肩膀。
褚和光和傅斯說完話,經過大廳的時候,恰好看到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從宋漢秋手裡接過一根頭髮。他看了一眼,發現這根頭髮的長度和宋小言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