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車開入霧氣當中,車速就慢下來不少。這種盤山路最多只能容納一輛車通過, 遇到車輛交匯的時候, 都是考驗司機車技的時候。
在南安市這樣的山區,司機們的車技都不錯。可饒是如此, 遇到這樣的大霧, 小車也只能開得比常人走路還慢了。
「奇怪,平時也沒覺得這裡有這麼多彎啊。」司機對武侯鎮一帶很熟悉,手裡熟練的打著方向盤,幾乎把頭貼到了擋風玻璃上。
如果剛才宋小言聽到那些鼓樂聲只覺得有些奇怪, 那麼現在她是徹底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沒有回答司機的話,只是暗暗在心中祈禱著, 希望司機能有驚無險地把車從這片迷霧裡開出去。
也許是宋小言的祈禱起了作用,腳下的道路漸漸直了起來, 就在宋小言以為小車已經開出起霧的山包之時, 小車忽然停在了馬路中心。
「楊師傅, 怎麼停下來了?」宋二哥忍不住問道。
「沒看都打不了火啊?」楊師傅顯然心裡窩火,兩隻手指捏著車鑰匙, 狠命「咔嚓咔嚓」地打著火。
但他心裡越著急, 小車的發動機卻發出一陣陣馬兒一樣的嘶鳴, 就是停在原地啟動不了, 便低聲嘀咕了起來。
「要不是看在你們家給的錢多,我才不接這單生意, 真是晦氣!」
自己花了錢辦事, 卻被人在自己結婚的日子這麼說, 宋二哥也來了脾氣:「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沒臉沒皮地想白加錢是吧?」
兩人也不知哪來的火氣,就像掉進枯草堆的火星子一樣,一下子燒了起來,在車廂里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
新娘子和陪嫁的小姑娘趕緊去勸,整個車子裡猶如放了一整籠的鴨子,簡直快要把車頂給掀翻了。
宋小言不擅長勸架,只能在一邊干著急。她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只希望他們趕緊偃旗息鼓,讓楊師傅把車開出起霧的山包才好。
可沒等他們吵起來多久,宋小言忽然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嗩吶聲從不遠處的霧氣中傳了出來,像是一道索魂的咒語,一下子讓她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都別吵了!」宋小言對這種東西向來很敏感,心中暗道不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其餘幾人都沒想到宋小言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脾氣居然這麼大,倒是一時忘了爭吵,愣愣地看著宋小言等她發話。
宋小言抿了抿唇,卻不敢鬆懈,目光掃了他們一圈,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車裡的人被她這麼一喊,這才安靜下來,個個臉色都十分不好看。因為這回不僅是宋小言一人聽到了鼓樂聲,就連他們也都聽見了。
這吹鑼打鼓的聲音顯然是從霧氣中傳出來的,似乎由遠及近,正緩緩朝他們靠了過來。
正如新娘子所說,這附近的盤山路根本沒挨著哪戶村子,在這種沒有一點人煙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這裡吹打樂器?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可在這大霧籠罩的時候,居然聽到這種聲音,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