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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國聽他吊兒郎當地問出這些話,差點沒被他氣笑, 沒好氣地看了褚和光一眼:「老子在這裡餓了快一個星期的肚子, 趁他們不注意才能隨便弄點東西填填胃,你現在來問我老太太有沒有招待我?小子, 我問你, 那老太太來招待你,你敢吃嗎你?」
宋建國和宋小言說話還很溫柔,對上褚和光則把他性子裡的痞氣給激出來了。他年輕的時候為人正直脾氣好,從來不興這套,後來去西南待了十幾年, 耳濡目染之下, 性格當然有所改變。
沒想到, 褚和光這小子看起來還挺吃這套,面對宋建國的脾氣一點不生氣不說, 對他的態度也從以前假惺惺的討好,而變得更為真實了些。
「我哪裡敢吃?」褚和光當著宋建國的面也不遮掩,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等這兩人的宋小言,笑嘻嘻地說道, 「吃了可就真的走不了了,我這麼年輕連媳婦都還沒娶, 怎麼捨得留下來和個老太太作伴?」
宋小言臉上一紅, 裝作聽不懂褚和光的話。
宋建國轉頭就給了褚和光後腦勺一巴掌, 似笑非笑地說道:「當老子不存在呢?收斂點知道不?」
原來, 一個星期前一起來東山村的, 並不止宋建國一個人。當時南安市和宋建國一起到部隊當兵的,其中有三個跟著到東山村來看張超家的農家樂。
本來宋建國還沒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但等到吃飯的時候,宋建國發現張超一家人坐在桌上都不怎麼吃,反倒是眼巴巴地盯著他們,生怕他們不吃的樣子。
宋建國在外面經歷多了風雨,便留了個心眼,說自己胃裡不大舒服,便趁著張家人不注意,偷偷地摳了喉嚨,把吃下去的一丁點東西都吐了出來,自己則去村子裡買了點東西吃。
一開始,和他一起來的三個人還沒什麼異樣,沒想到到了第二天,三人就又吐又拉。還沒等到第二天晚上,這三人就已經不成人形,連反應都遲鈍了起來。
宋建國見情形不對,想帶著三人逃走,沒想到卻被家裡的黑貓發現在他手臂上撓了一下。他慌亂之中找地方躲了起來,一不小心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那三人就已經不見了。
「今晚我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就想出來阻止他們。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你們。」宋建國嘆了口氣。
宋小言問道:「這些東西看起來並不是每天都在這裡,二叔你知道他們不在這裡的時候去了哪裡嗎?」
「這……」宋建國想了想,忽然把眉頭皺得緊緊的,過了很久,才臉色鐵青地搖了搖頭。
宋建國聽了宋小言的話,這才驀地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作為一個長期和犯罪團伙周旋的人,宋建國無論如何都會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哪怕已經退伍回到家中,也不會在睡覺的時候睡死。只要周圍有風吹草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清醒。
但只要仔細回憶這些天的事,就會發現自己醒來的時候幾乎都是在晚上。而在白天漫長的時間裡,他都沒有任何記憶,也就是說他甚至不知道,白天的自己是否在這間密室休息!
宋建國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密室之中稍微活躍了一些的氣氛又重新沉重了起來。
褚和光率先打破沉默,看向宋建國問道:「建國叔,在那之後你見過和你一起來的那三個人嗎?」
「沒有見過。」宋建國臉上露出自責之色,懊惱地說道,「我覺得他們可能已經死了,因為有一天晚上,我試著逃出去的時候,從他們身上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這種味道宋建國再熟悉不過,是人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