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曬下去,發大水之後死了那麼多人和動物,都得爛了發臭,到時別鬧出什麼傳染病!」王師傅乾脆一屁股坐在麵包車的陰影底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
宋建國在一邊道:「這些事情國家應該早有準備,用不著我們操心。」
說到這裡,宋建國來了脾氣,沒好氣地看著王師傅:「要說你也是在青陽觀待過那麼久的人,跟著你道觀里的師傅也學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就不好好學學,現在就連超度個把鬼魂,在河邊抓只水鬼都要我們家言言。你說,帶你出來有什麼用?」
前幾天,宋小言沒什麼精神,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嚇得他以為宋小言是受不住生病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消耗靈力太多,只能用睡覺來補。
他自己幫不上忙,甚至連所謂的「髒東西」都看不見,只能在一邊干著急,脾氣自然就發到了王師傅身上。
王師傅實在委屈的很。
要知道,學習道術這種東西也是要有天分的。他本來就是天資不高的人,學了那麼多年,撐死了也只能給人招招嚇跑了的魂,趕一趕那些迷路了的野鬼之類的小手段。
可在這邊遇到的這些,都是死於非命的,本身怨氣就強得很,哪是他能處理得了的?
更何況,他們這回帶來的這個小祖宗,可不就是滿身金光的金菩薩?一到了晚上,可不就像農村的路燈一樣,不管多遠都能看見。
不但是宋小言這幾天累慘了,就連王師傅眼下也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也就只有宋建國這種渾身正氣,天生就是不大怕這些東西的體質,才跟個沒事人一樣。
想到這裡,王師傅心裡怨念極了。
他要能有那能耐,還用得著回去開麻油雞店?早就像他那個便宜師傅一樣,脫離了道觀,到處去給人看風水,驅邪,掙大錢去了!
宋建國也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但為了王師傅幾句,兩人把車開到一個相對涼快的地方,以便宋小言能睡得舒服一些。
宋小言這一覺睡得挺舒服,一覺醒來天邊已經是漫天的彩霞,金色的陽光灑在水面泛著粼粼波光,看起來寧靜而又美好。
可誰又能想到,就在數天之前,河道里的河水泛濫而出,摧毀了當地人賴以生存的家園呢?
三人拿著麵包對付了一頓,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這裡是鄉下,原來村子裡安的路燈已經被洪水沖走了,一到夜晚就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麵包車的車燈,在這種沒有月亮的晚上,他們就連身邊的人坐在哪裡都不知道。
「言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過來了?」一到夜裡,宋建國就自動陷入緊張,感受著周圍的空氣有沒有變化。
他居然有些懷念起在東山村的那一回,至少那一回的鬼怪,因為那虎妖的緣故,都還保留著自己殘缺不全的身體,那樣的話他的一身本事還有的施展,不像現在這一次心有餘而力不足。
宋小言坐在車燈底下,環顧了四周一圈,又左望望右望望,居然沒看到一點奇怪的影子,有些驚奇地拍了拍王師傅:「我一隻都沒發現,王師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