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婆不像紅煞那樣暴脾氣，靜靜地聽完宋小言的話，似乎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我要回答你什麼問題？」
宋小言道：「你只需要回答，我還能在人間留幾年就好了。」
蓮婆眯起眼睛看了宋小言一會兒，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地問道：「一段時間沒見，你身上的功德金光居然又亮了這麼多。十世善人，上天的寵兒，果然攢起功德都比我們這些逆天修行的要快得多。要是我猜的沒錯，小丫頭你這是在討封吧？功德圓滿了，居然也不肯回天上，是為了上回救你的那個對象？」
聽蓮婆說褚和光是自己的對象，宋小言心裡還挺不好意思。
但蓮婆的用詞雖然老了些，褚和光現在確實是她的男朋友，兩人也確實是戀愛關係，宋小言就點了點頭。
「不就是討個封嗎？」蓮婆露出個微笑，「我給你們就好了。」
蓮婆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宋小言緊張地看著她。
她卻朝著宋小言弄出一個瘋狂的笑容：「毀了我千年的修行，打得我魂飛魄散，還想留和小情郎雙宿雙飛？我恨不得你現在立馬死了，永生永世都見不到想見的人！」
「你！」宋小言氣得一手揮散了蓮婆的意識，灰心喪氣地往外走。
老神仙給的機會就只剩兩次了，如果第三次還是這個結果，那她只怕得立馬當場死亡了。
可她真的很不想離開這個世界，這裡有疼愛她的親人，有她志同道合的朋友，還有褚和光……
「傅斯？」宋小言走到被藤蔓纏繞的月洞門前，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傅斯的臉忽然出現在門後，「你都看見了？」
傅斯顯然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掩去眼中的震驚，注視著宋小言說道：「上回你在這裡出事，我還是擔心你的情況。所以，半路下車跟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傅斯擅自跟上來，也不知道算不算違反了老神仙的規矩。
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宋小言再繼續糾結也沒用，只能朝傅斯點了點頭：「走吧。」
兩人誰也沒有再去顧慧慧娘家做客的心思了，站在武侯鎮的街道上，傅斯給司機拔了個電話，兩人就站在路邊等起車來。
「你以前和我說的那些事都不是噩夢，或者幻覺？」傅斯坐在石板凳上，修長的手指相握，聲音比往常更低沉了一些。
宋小琴剛回來的那幾年，宋小言見到那些東西的次數一年比一年頻繁，有時候頂不住壓力，也會和傅斯說。
但傅斯那段時間忙著參加國內外的比賽，回了國大多時間也是被父母帶著拜訪名師，再加上他並不相信這些，也只當宋小言是做了些噩夢。
傅斯嘴邊露出一絲苦笑：「所以，褚和光早就知道這些了？」
話說出口卻又反應過來，自嘲道：「是了，他在青陽觀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之前你遇到的事，都是他在替你解決吧？說到底，我這個青梅竹馬還真是太失敗，不知不覺中就輸得一塌糊塗。」
宋小言笑了笑，說道：「傅斯，多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但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
話音落下，傅斯家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司機下了車站在車邊沖兩人招了招手。
傅斯從石板凳上站起來，揉了揉宋小言的頭髮：「不管怎麼說，照顧好了你這一回。如果姓褚的以後敢對你不好，就算他和你一起做了神仙，我也一定追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