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放下手,抬頭正看見御劍而來的墨發少年。少年翩然落地,白絲帶於空中飛舞,隨後垂落胸前。
溫自憐收起劍,朝他走來,「問了其他弟子,未見到師兄,便尋著金絲線來了。」
瑩白的小指上閃著金光,溫自憐靜了會兒,鳳眸微抬,「不知……師兄今日在洞中是何意?」
葉尤州撩袖,露出手臂上那瓣花瓣,面癱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慌得不行,「師弟,洞穴之中,實非本意,不知何時中了這情花毒,難以控制自己。」
師弟今日走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解釋,這不,師弟都誤會了。師弟定然是甩手而去後,越想越氣,此番來找他討說法了。
氣氛似乎比剛才還要凝固,空氣都似凍上一般。
葉尤州心想,師弟現在都這麼生氣了,那他之後幾日不能依仗師弟,該有多難熬。
葉尤州試探道:「師弟,我問了藥宗弟子,這情花毒的解藥還需些時日。若是師弟不願被我煩擾,可在這毒發作時,用捆仙繩將我縛住。」
雖說難熬,但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
溫自憐側著臉,雪色的臉上蘊起絲漣漪,「師兄說這毒還要些時日?」
葉尤州趕忙道:「不會太久的……大抵還要個七八日。」
說完這話,葉尤州心虛得不行,還有七八日,師弟恐怕一日也不願同他多待吧。本以為要被師弟甩一冷臉,可沒想到卻聽師弟說道:「那師兄這幾日便與我同行,以防這情花毒突然發作。」
葉尤州十分感動,雖說師弟這話有讓他別打擾其他弟子的意味,但以師弟的性子,能說出這話,他知道師弟已經做了讓步了。
「不知師兄在這兒是……」
葉尤州便同他說了那釵子的事。沼澤地惡臭難聞,知道師弟喜潔,他並不打算讓師弟陪同他下去。
聽他說後,師弟卻並不贊同,「若師兄入了沼澤後,毒發了該如何?」
葉尤州很是自信,面癱臉上顯出些篤定,「這毒剛發作過,應當沒那麼快再次發作。」
話才剛說完,葉尤州便感到體內一陣波動,陣陣燥熱感開始蔓延全身。
葉尤州登時宛如泥塑木雕。
似乎是發現了他的異樣,溫自憐瓷臉上亦是一變,他鳳眸低垂著,聲如清泉,「師兄是……毒發了?」
如果能做表情的話,葉尤州相信,他一定是哭喪著一張臉。
感受越來越強烈,眼前的師弟看著越來越可口,葉尤州心裡哀嚎了一聲,死死壓抑著自己,冷著張臉道:「師弟,你快將我綁起來。」
師弟卻並未動,可能是顧著師兄弟情誼,不忍這樣對他。
葉尤州已開始有些混沌了,看向對方的眼神也愈發熾烈。他努力維持著理智,心裡喃喃著,師弟啊,知道你心善,但你再不綁,我真的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