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若是好好說話的話,這時候都該抱著痛哭流涕了。
僵持了一會兒,宋清宵放軟了聲調,「若是不急著回去,不如進屋裡坐會兒。」
葉尤州點了下頭,確實,這時候就該兩人坐下來好好談談,有什麼事,說開了就好了。也省的兩頭猜,累人得很。
「再有半個時辰便要關秘境了,我哪來的功夫和你在這閒扯。」
葉尤州眼睜睜看著剛說完這話的宋宗主板著臉進了屋子,他嘴裡的酸烏梅險些掉了出來。
好一個言行合一的宋宗主。
眼看便是大團圓結局了,葉尤州從結界中走了出來,他摩挲了下手中的綠蘭花,看來又得下回還了。
「溫修士,此次一別,便又是一年之期。若是溫修士並不厭惡,可否收下這枚海貝。」
葉尤州看了過去,右前方處,有一灰袍修士正站在師弟面前,灰袍修士是個散修,此時他灰霧般的雙瞳正緊緊盯著眼前人,有些焦急的等著答覆。
好像又換了一個?
葉尤州記得剛剛叫師弟出去的是個蓬萊弟子,現下這個顯然不是剛剛那個。不過倒也理解,到了分別季,總是心潮澎湃,難斷情思。
這灰袍修士說的海貝便像是修真界的電話,不過不是實時的,需要些時間傳導。
分別之際,送枚海貝,總不能是隔山海交流學術吧?這灰袍修士的目的一望而知。
怎麼這種事常被他所撞見,葉尤州打算避讓開,讓師弟自行處理。
還未走幾步,一股熟悉的熱潮突然涌了上來。
葉尤州:……不是吧。
像是為了狠狠破滅他最後的幻想般,又是一陣熱潮襲來,葉尤州撐在一旁的樹上,呼吸開始有些亂了。
這該死的情花毒,每次都來得這麼不是時候。
可惜心裡不論怎麼憤憤怒罵情花毒,葉尤州的目光仍是開始不受控地盯著遠處師弟挺拔的背影,他手指緊緊摳著樹皮,努力平復著呼吸。
溫自憐眉眼冷淡,玉白的面容半隱在黑暗中,微弱的月色下,這張半明半暗,泛著層溫潤月光的面容更加昳麗得奪人心魄。
灰袍散修看得迷了眼,他咽了下口水,舉著海貝的胳膊已有些發酸,他貪婪地掃過面前這張臉,實在是等不急了,「不知溫修士意欲如何?」
溫自憐琥珀眸中划過一絲厭惡,他丹唇輕啟,還未開口,前臂便被一人帶了過去,那人的手穿過寬大的袖口尋到了他的手,緊緊纏了上來。碰觸他的手滾燙如鐵,帶著不正常的溫度。
他一怔,側眸看見來人後,睫毛輕顫,倒是未將手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