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如遭雷劈,姑娘先前雖是在花樓里,可只是白日裡彈個小曲,即使知道樓里的腌臢事,也不明白內里的名堂,如今倒好,跟了小世子,竟要日日念這些淫詞爛調。
三喜眼中又泛起了水光,「姑娘受苦了。」
葉尤州有些不知道如何表態了,雖是不知念個書怎麼受苦了,但他仍是裝出了一副被凌.辱了的死水樣。
到了天字廂房,葉尤州正想說不用再送了,轉頭就見三喜哭著奔走。
葉尤州:……
葉尤州直接推門而入。
地榻上,溫自憐曲腿坐著,他低著頭,墨發垂落在側,筆墨難以描繪出的輪廓線條,一勾一線都恰到好處,驚艷得令人挪不開雙目。
聽見門響,溫自憐鳳眸輕挑,琥珀的眸中盡顯涼意。
「驚春姑娘可真是讓人好等。」
有了昨天的衝擊,葉尤州對師弟的好演技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坐到昨天的位置,翻開了書,還沒開念,唇上卻觸上了一冰涼的手指。
葉尤州茫然看去,溫自憐唇角勾著笑,眼底卻透著寒光,「今日可不同昨日,驚春姑娘若是念錯了,可要吃些苦頭。」
葉尤州懂了,師弟這人設是個玩法殘忍的變態之流,不可能一直讓他念書,身上不帶些傷回去,都對不起師弟的人設。
不過,師弟演的太逼真了,若不是知道,葉尤州後背都要起一身冷汗了。
他從善如流地退開一些,有些驚慌,「什麼意思?」
溫自憐卻未多做解釋,他側頭睨著葉尤州,聲音微冷,道:「讓我聽聽驚春姑娘昨日回去是否偷了懶。」
終於進入正題了,知道讀這書是和師弟對接消息後,連書上刺目的雙人插圖都順眼了不少。葉尤州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讀了起來。
「以手浸於冷水中,再以冰手撫過美人白嫩的肌膚,美人冷而瑟縮……」
念到這段時,葉尤州心道這都是些什麼玩法?居然還有專門泡冷水看別人起雞皮疙瘩的,這些怪癖,他屬實不能苟同。
不過,若真說起來,師弟天生就有種族優勢啊,皮膚滑得像水,身上的溫度也很低,手上的溫度也低,摸起來冰涼涼的。
剛剛搭在他嘴上的時候,就很涼。
「錯了。」
師弟的聲音如鳴笙簫,葉尤州記下了剛剛那句開頭的字,腿上卻突然一涼,他低頭看去,他的小腿被師弟輕搭在膝上,裙擺被撩開,露出了白皙的腳踝。
滾雪細紗的曳地望仙裙拖著地,骨肉勻稱的白淨小腿暴露在空氣中,美人朝他望來的眼神乾淨得似是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