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童瞥了眼一旁緊閉的房門,心道這可真是清歡宗內的無妄之災,為了這美人,焦宗主竟會發這麼大的火,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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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尤州萬萬沒想到,哪怕是變成個小妖童問了路後,他也迷路了。
方才的小妖童得知他要去藏書閣時,眼珠子都亮了,仿佛看到了小妖童中出了個愛看書的是個多麼寶貴的存在。小妖童告訴他,往前直走,再左右左就到藏書閣了。
葉尤州按著他說的,往前走,左右左,然後……然後他就迷路了。眼前的閣樓確實氣派恢宏,可惜怎麼看也不是藏書閣,倒像是哪位大人物的住處。
比之其他閣樓,這幢閣樓前還有個用陣法維持著的自動噴泉。噴泉外圈設計成了花朵的形狀,瓣瓣花瓣雕刻得十分逼真。
這花看著像是桃花。
綻開的桃花底座上屹立著一座雕像,雕像目若稠霧,面艷桃李,眉間一抹硃砂鶴印,翩然若仙。
這雕像怎麼像是師弟?葉尤州有些不妙的預感,心中剛有了些想法,一旁的廂房內便傳來一陣哀嚎。
葉尤州心下一動,他撲閃著翅膀飛入了廂房。
屋中一站一跪著二人,站著的那人白淨的面容上帶著薄怒,他輕扇著手中的摺扇,投過去的眼神藏著刀子般。跪地的那人額間布著細汗,他的右臂被三道桃花花瓣狀的飛鏢刺穿。
這二人正是焦符與他的得力下屬祖凜。
只是,他怎麼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不妙,和先前宴會上的模樣天差地別。
祖凜捂著受傷的右臂,妖邪俊美的臉上帶著不服氣的倔強,「屬下實在不理解宗主所為,這溫自憐是坤山宗的人,更是殺害檀宗主的華庭老頭的親傳弟子。此次溫自憐自投羅網,我本以為宗主將其關押,是為了羞辱他一番。
今夜我不過是派了幾位手下好心教導其如何服侍宗主,宗主不該動如此大的怒火。宗主此番護他傷我的行為,莫非是真對他動了情?」
白雲間無人不知焦符迷戀溫自憐,只是一來魔宗與坤山宗向來有壁,二人根本接觸不到,便是焦符有意,二人之間也幾乎沒有交集過。二來魔宗內對於焦宗主此舉,只當是和旁人一般,沉迷溫自憐的美色罷了。
這般耽於美色的喜歡,實在是無傷大雅,不足一提。但今夜看焦符的態度,祖凜怎麼覺得宗主不像是玩玩,倒像是真要將這人供起來般。
見自家宗主沉默了,祖凜又道:「宗主可是忘了檀宗主當年是如何待宗主的?還是忘了咱們宗同坤山宗的不共戴天之仇?」
焦符坐回了位上,眉眼間有些焦躁,「此事不必由你提醒我。」
焦符的態度有些軟化,祖凜又道:「檀宗主復歸之計已迫在眉睫,待檀宗主復歸,一統這修真界後,宗主還怕這美人還會跑了不成?」
聽到這話,葉尤州一凜,果然,魔宗果真是在策劃復活檀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