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看書時便很想摸一摸這柄上弦月,如今摸上了後,更覺得不愧是書中排名前幾的靈器,真的又好看,又氣派。
腰間的如虹劍「嗡嗡」震著,仿佛是在控訴著他吃裡扒外、見異思遷。
葉尤州收回手,癱著臉道:「路修士言重了。我以為同路修士這麼多日相處以來,我們已算是朋友,朋友之間,無須多禮。」
……朋友?
路別昔停在原地,方才還要說的話嵌在了喉間,如塞石子般再難以說出。
這麼多日守在一旁,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昏迷不醒,深陷夢魘。想過無數次對方醒來時的冷臉相待、嚴詞苛責,可對方卻說他們是朋友……
多日的睏倦、糾纏他許久的如多足怪物般拉他入深淵的愧疚之意在「朋友」二字繞耳時席捲一空。
路別昔指尖輕動,玉弓消失在了手中,他唇邊輕動,一道極淺的笑意自這張白玉無瑕的臉上掠過,「是路某狹隘了。」
和焦符一比,從不作妖的路別昔簡直就是聖人在世,果然,官配永遠是最好的。
可惜路別昔他眼神不太好,若是他沒攔住,這一箭若是刺中了師弟,按照這狗血破文的設定,恐怕他們還得情深個百來回。
想到師弟,葉尤州心裡有些微妙,總有不詳的預感,「不知溫師弟在何處?」
「溫修士他……」路別昔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斟酌用詞。
葉尤州心下更覺不妙了,「師弟他如何?」
「那日我傷了葉修士後,便帶著葉修士回了坤山,後來的事都是聽其他弟子轉述,許是有些出路。」路別昔頓了下,道:「弟子們說,溫修士與焦宗主情投意合,勸阻他回宗之人皆被溫修士打了回來,溫修士他一意孤行,無人能勸動。」
看來這連心梭效果還真不錯。
不過,那日師尊也在,難道就沒勸阻?
葉尤州這麼問後,路別昔神情更有些難言了,半晌後他道:「華庭君只遙遙看了一眼,說了句小十七真有他娘當年的那股勁,便騰雲而去。」
葉尤州:……
這還真像是師尊幹得出來的事。
還有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葉尤州道:「不知我睡了幾日?」
「已有一月余。」
居然這麼久?!
*
將儲物囊中存著的亡魂交與路別昔超度後,葉尤州馬不停蹄地往白雲間趕去。
本來他還有些訝異這麼久的時間,其他人就沒想著去接回師弟?
可他在宗內逛了一圈,發現寇池被陣宗宗主顧淵清關了禁閉。據說是他多次闖入白雲間,最後一次被焦符打得元靈險些散了後,直接被顧淵清帶回宗內,狠狠斥責後關了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