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喉間一堵,忍不住想到那句「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可現在既不是晚八點檔的肥皂劇時刻,面前這人也不是什麼能開玩笑的善茬,而是對師弟居心叵測、內里黑得滴墨的變態。
這人是狗鼻子嗎?這都能聞出師弟的味道。
平心而論,弋能入選桃花名單,他這張臉自是無可挑剔的,即使是陰沉著臉,還泛著黑壓壓的死氣,可五官卻極為出色,鋒利的如刀削一般。
略有姿色的變態罷了。
葉尤州很想偏頭,偏偏動不了,他只好冷冷看著對方。
見他不回答,弋將他死死盯住,往下說道:「坤山宗的人來這兒,總歸不是找我敘舊的,方才你也看得一清二楚了,是嗎?小修士。」
頭回被叫小修士,葉尤州愣了一會兒,又想到面前這鬼修百年前就跟著檀陰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跟自己這麼一比,被叫聲小修士真的不冤。
於是,葉尤州琢磨了一會兒,冷聲道:「看清楚了又如何?老妖怪。」
「噗。」一旁落在地上的三火魂燈實在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陰風颳過,陰魂似是被無形的手掐住喉嚨般,魂火抖了抖,再也不敢發言地躲進了魂燈中。
「老妖怪……」弋輕聲笑了一下,他掐住對方的下巴,眼底濃得似墨,陰涔涔的,「你倒是大膽。」
葉尤州可不是故意激怒這變態,他快要破了這定身術,總歸得先扯著些話,轉移下這變態的注意力。
後頸處探上了冰冷的東西,毒蛇馬上就要把尖牙對準他了,葉尤州深覺不妙,忙不迭道:「聽聞鬼修對魂奴要求極高,我已有道侶,早不是你要的澄淨之身,將我收為魂奴,你也是不挑。」
弋手下動作一停,他陰測測地盯著面前這張帶著寒霜的玉臉,「哦?」
「劍修多修無情道,我見你拿的劍不似凡品,能讓這樣的劍認主之人,會是被凡塵誤道之人?」
葉尤州添油加醋、很像這麼一回事的編著:「先年確實一心修道,這劍被我當初的模樣騙來的,有了道侶之後,日日沉溺於情愛,修為已停滯不前好些時日,美色誤人,悔不當初。」
葉尤州癱著臉唬人的架勢還是很有一套的,什麼話由他這樣正經地說出來,可信度極高。
弋不知信了幾分,但後頸處的涼意消失了,不過不妙的是,腰上卻是一涼,弋緊緊盯著他,冰冷的手正搭在他的腰帶,蒼白的唇邊勾著抹笑,「是否澄淨,驗驗便知。」
變態。
葉尤州咬牙,但他面上絲毫不動,這時候露出一絲異樣,都對他極為不妙。
耳邊涼風吹過,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是有了道侶,日日沉溺於情愛麼,怎麼一靠近,小修士,你僵得這麼厲害?」
還差一點……葉尤州忍辱負重,冷眼回看,「那也得看是什麼人。」
「小修士年少,嘴卻挺犟。」弋已解開了腰帶,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葉尤州似是霜凍的眼神上,蒼白的唇上噙著殘忍的笑,「我倒挺喜歡,不如,日後同我共眠……」
與弋的話一起傳來的還有後頸如鑽心一般的疼痛,那兩隻遊魂說的真沒錯,這魂線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