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蓮蓬被拿走,高挺秀氣的鼻尖近在咫尺,葉尤州被抵在船上,他一愣,「師弟……」
溫自憐兩手按在他身旁,語氣輕淡:「師兄今日一直魂不守舍,可是有什麼要與我說的?」
葉尤州一凜,他別過頭,滿目的粉荷綠葉,心中卻是寒冬臘月,來了來了,師弟討說法來了。
這種時候了,還不認錯實在枉為師兄,葉尤州態度良好、積極認錯,「師弟,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師兄確實不該騙我。」
葉尤州有些難堪,「我……」
頰側驀的一涼,溫自憐又挑起了話端,「師兄不該騙我與我是道侶。」
「是……」葉尤州唇間翕動。
「師兄更不該處處順著我的心意,如此放縱我。」
等著師弟劈頭蓋臉罵過來的葉尤州茫然抬頭,又聽溫自憐接著道:「如此放縱,我又記不清事,若是再多待幾日,傷了師兄該如何?」
「師弟……」你在說什麼啊?
葉尤州怎麼覺得自己和師弟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內,可沒等他細想,頰側搭著的手又將他抬起,目光直直地撞入那一翦秋水似的鳳眸中。
「師兄可還記得在白雲間時,我說的有一事要說與師兄聽?」
說著說著,怎麼又提到了白雲間?葉尤州覺得現下他和師弟有些過於親昵了,還沒動作,耳邊又聽師弟說道:「師兄以為我為何要追來?又為何在失憶後只順從師兄一人?」
追來是興師問罪,至於失憶時的順從,都是他騙來的啊。葉尤州還在腹誹,腰間突地一緊,他被抱住,溫自憐在他耳邊篤定道:「我喜歡師兄。」
咔嚓——
葉尤州腦中的弦斷了,他乾巴巴地張了下唇,抱著僥倖心理道:「師弟,我也喜歡你。」師兄弟之間又不是仇人,自然看著都是欣喜的。
唇上被親了一口,葉尤州徹底僵住,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為……為什麼會這樣?
電光火石間,葉尤州想到了連心梭,師尊為師弟診治後,就曾說這東西陰邪,師尊也只是替師弟引出他體內壓制的東西。
按照這種狗血小說的設定,這種連心梭極有可能附帶那種狗血buff,比如說會喜歡上見到的第一個人,又或者是通過什麼契機轉移了中招者的愛意到另一人身上,然後開始我愛你,你愛他,他愛他的虐戀情深戲碼。
小舟一盪,泛起了陣陣水波,船上,葉尤州撤開些,試圖將師弟拉回正軌,「師弟,這不對……你回宗後是不是還未見過路修士?」
「蓬萊島秋祭在即,路修士已在返程之中。路修士潛心修煉、秉性高潔,除了容貌出塵外,為人處世方面亦是我輩無法企及的,他……」
衣物摩挲間,不知被碰到了何處,葉尤州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