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成了一肚子花花腸子的老狐狸的葉尤州默不作聲了會兒,少頃才道:「我這朋友是多年好友,應當不是這樣的人。」
海貝那端傳來聲聲摩擦聲,路渡雪拿著玉片剔著指甲,「那就更好辦了,讓你那朋友一走了之不就行了。」
「一走了之?」
這是葉尤州從未設想過的道路,他啞然片刻,「可是一走了之,未免對他好兄弟太不負責了。」
「那就帶著你的好兄弟去找他的姻緣呀,你不是說了你那朋友的好兄弟的意中人另有其人嘛。直接將他帶過去,與意中人接觸接觸,指不定就好了。」
路渡雪分析的頭頭是道,越說越來勁,「反正見個面也不會怎麼樣,事情也不會更糟了。」
都說旁觀者清,被路渡雪這麼一說後,葉尤州瞬間豁然開朗。
「多謝路姑娘解惑,我會轉告我那朋友的。」
「都是小意思。」路渡雪聲音透著絲愉悅,雀躍了會兒,她話鋒一轉:「那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能不能讓葉修士賞臉來蓬萊參加秋祭呢?」
不僅要參加,還要帶著師弟參加。葉尤州應道:「自然。」
路渡雪歡呼了一聲,「你說的啊,可不能反悔了。對了,溫……溫修士還在你身邊嗎?能不能讓他和我說句話?」
「不在。」說完,葉尤州冷漠無情地用完就丟,順手將海貝封鎖著扔進了儲物囊。
方才路渡雪的話點醒了他,雖說一時見不到路別昔,但他可以去買些路別昔的畫像,也許師弟看著看著就能醒悟過來了。
被提點後,葉尤州下了床,回頭看了眼凌亂的床褥,他捏了個清潔術,明明已經沒了氣味,但他仍是有些不安地開了窗,最後才熄了燭火出門。
回了宴廳,同雲蒲道別後,葉尤州在雲府逛了一圈,也未見到師弟。
也不知道師弟透口氣透去了哪兒。
等順著金絲線一路走到雲府後山的一處汪潭時,葉尤州倏地聽到了一聲輕喘。
皎皎月色下,美人衣冠齊整、雙目輕瞌地靠在石壁上,他的手在水下來回縮動著,水波微晃間,不時溢出幾聲悶哼。
分明在做這般事,可他那仙姿玉貌的臉上卻毫無放浪之色,反倒是眉間輕蹙,丹唇微抿,似乎還有些慍色。
葉尤州幾乎是手腳並用著下山的,他白玉的臉上癱得更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