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幾日皆是半夜回來,又被師弟聽到了那些稀奇古怪的話,怕對方想歪,葉尤州立馬解釋道:「不知是不是近日天氣炎熱,昨夜許是招了蚊蟲,就有些腫。」
「師兄為何不上藥?」
聽到師弟說這話,葉尤州腦子裡瞬間蹦出了師弟在雲子塢給他塗藥時發生的種種,登時一句也不敢說了。
於是,他被師弟按在了凳上,唇上搭上兩指,熟悉的清涼感從唇瓣傳來。冰涼的手指蘸著膏藥的在他唇上輕掃而過,葉尤州一動不敢動。
等下……他和師弟不是剛鬧了不愉快嗎?怎麼師弟跟個沒事人一樣,怎麼突然就開始塗藥了?
抹完了上唇,見對方唇瓣抿著,溫自憐輕道:「師兄繃得太緊了。」
冰涼的指尖帶著微微黏膩的膏藥抵在他下唇處,正輕輕掃著他的唇縫,葉尤州麻木地想了一會兒,張開了唇。
冰涼的指尖快速地抹過下唇,舌尖被無意掃過,葉尤州咯噔一下,條件反射地閉上了嘴,就聽溫自憐道:「師兄,你咬著我了。」
少年的尾音微微拖長,聲調有些低。
葉尤州慌亂退開,面癱著臉,努力維持著鎮定,餘光瞥見桌上的那疊宣紙,他吶吶道:「這齣海使則錄還是我自己送過去給師尊,不勞煩……」
「順路罷了。」葉尤州看著師弟拿著錦帕擦了下手,隨後拿起桌上的出海使則錄,淡聲道:「蓬萊樹叢灌木更多,師兄記得多帶些驅蟲的東西。」
「是是……」
目睹了全程的陰魂連連感嘆,冰山臉太嫩了,根本不是這美人的對手啊,這美人也太會勾人了吧。
*
不知道今日陰魂是怎麼了,往日到了夜裡,他都是一個勁兒的想去他主子那兒的,今夜卻一反常態。
葉尤州從藥宗購了些驅蚊水和膏藥後,陰魂精神亢奮地和他說著話,「冰山臉,我覺得今夜可以不用去主子那兒了,我現在好似渾身都有勁,許是主子昨日結的魂印印記更深,存留的更久了。」
陰魂惴惴不安,也不知道那美人把魂線拿回來沒。若是沒有,那豈不是露餡了,冰山臉怎麼也知道昨日夜裡有人來過了。
陰魂憂心忡忡地看著冰山臉打開房門,隨後一個大個米線球蹦了出來,直接將他們團住。
看到這魂線,陰魂鬆了口氣,這美人動作還挺快的,居然還回來了。松完氣後,陰魂又是一憂,也不知道主子那兒怎麼樣了。
怎麼回事?在美人那兒坦白後,他現在更不是鬼了,不僅是吃裡扒外的流兵、兩面三刀的細作,還多了個替美人擔心受怕的病。
完了,他的鬼生徹底完了。他活著的時候都沒做鬼的時候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