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莫名想到了田螺姑娘。
楚究坐到了他的對面,「吃飽了?」
吃飽喝足的人毫不吝嗇地誇獎:「嗯,吃飽了,真好吃。」
「那現在說個正事?」
鬱南連忙打住,「等一會,消化一下再談工作,飯飽不思工作而是思……」
鬱南麻溜坐直:「老闆你有什么正事?我洗耳恭聽。」
鬱南總算明白為什麼中醫養生提倡吃三分飽,吃太飽不僅傷脾胃,而且傷腦子。
楚究:「吃人的嘴軟,你現在嘴軟不軟。」
鬱南抿了抿唇,笑者說,「軟得一塌糊塗。」
「那說吧,最近為什麼刻意躲著我?」
鬱南本想再打個飽嗝,聞言飽嗝都咽回去了,結果整個人似乎有一口氣卡在喉嚨里,特別難受。
楚究倒了一杯檸檬水遞給他,鬱南接過,喝了兩口之後終於順暢了些,不得不說,楚究這人是聰明,什麼事都想得很遠,想到幾步之後的事情,如果他去下圍棋,肯定是大師。
他這種走一步想後面二十步餓性格,今晚他獻殷勤只是鋪墊,目的就是為了問這句話。
可說這話題還不如談工作呢。
鬱南接機戰術性沉默,試圖無聲轉移話題,但楚究鐵了心打破砂鍋問到底,「現在又喝我的,嘴更軟了是不是。」
鬱南抿著唇放下水杯,快速瞟了楚究一眼又移開眼。
楚究像研究恐龍化石一樣看著他,恨不得再拿個放大鏡看。
鬱南皺著眉搖了下頭,「沒有啊。」
楚究快速地蹙了蹙眉,「不是說嘴軟了?」
鬱南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真沒有。」
楚究笑了下,抬眼看著鬱南,像法官列舉犯人罪狀一般羅列他的「罪行」,「簽字文稿都是周亞蘭轉交,開會從不抬頭,沒事做的時候一直在本子上畫烏龜,電話不接簡訊不回,午飯沒等到人少後再去而是去擠電梯,打開水上廁所都下樓,甚至叫你拿點零食到辦公室,你都要拿兩張廢紙當做文件打掩護,巴不得兩人不認識,還說沒有?」
鬱南不曾想過,楚究每天忙得恨不得走路都要踩風火輪,怎麼會察覺到這麼多細節,甚至連他開會畫烏龜都知道。
即使楚究察覺了,但鬱南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需要簽字的文件讓總監轉交是我的本職工作,原則上我不能越級,開會不抬頭是因為做記錄,早去吃午飯是因為現在天冷了餓得好快,上下樓打水是因為醫生說要多運動,至於那兩份文件,我是要放到門口碎紙機,一著急就拿過來了,另外,我在筆記本上畫的不是烏龜。」
楚究氣笑了,「那是什麼?」
鬱南:「玳瑁。」
楚究:「……」
看著某個強詞奪理的人,楚究覺得應該教訓一下了,他站起來,坐到他的身側,狹小的雙人沙發立刻被擠得滿滿當當,楚究人在動,但是眼睛從沒離開過鬱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