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夜都沒有睡意,楚莨就這麼坐在陽台上吹著冷風。
風捲起她及肩的頭髮,輕輕地擦著耳朵,捲起她柔滑的睡衣,露出白嫩卻帶著傷疤的手臂。
天邊的月亮依舊那麼圓,那麼亮,一如那時的樣子,可是,一切卻又都物是人非了。
她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初夏也不再是那個開朗溫柔的人了。
從一旁的酒櫃裡拿出一瓶酒,直接打開喝了下去。
酒入愁腸,思緒萬千,眼角抑制不住的淚水流出。
模模糊糊間不知道喝了多少,頭有些發蒙,看著泛白的天空,楚莨感覺整個心都空了。
抬手揉了揉腦袋,搖晃著去了浴室。
再出來時沒有了之前的頹廢,她也不能頹廢。
現在有時間和精力去和他們玩,她一定要讓他們死都記得她帶給他們的一切……
「這麼早就起來了。」餐廳里只有軒澤一個人在靜靜地吃早餐,很簡單卻很有營養。
「嗯。」軒澤埋頭嗯了一聲,楚莨輕嘆,坐到他旁邊,輕撫著他的頭髮,將他稍長的金髮纏在手指上。
「你一定很心疼她對嗎?」知道他母親的事,軒澤能冷靜到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很不容易。
他不愛說話,不喜歡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別人聽。
「我心疼你。」軒澤放下手裡的刀叉,抬頭看著楚莨。
楚莨的眼睛紅彤彤的,有些腫,雖然極力掩飾了,但是卻很明顯。
楚莨抿了抿唇,她早就該想到的,軒澤這個小傢伙的感覺可不是一般的准,就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看得出她哭了。
「你喝酒了?」軒澤鼻子動了動,淡淡的酒味讓他皺眉。
「啊,喝了一點點,真的。」楚莨知道瞞不過他的,索性就不辯解了。
只是沒想到她都洗了澡,他竟然還聞的出來。
軒澤低頭繼續吃早餐,沒有勸楚莨讓她不要再喝酒了。
畢竟楚莨真的忍了太久,他真的很想幫她解決所有的事情,幫她剷除她所有的仇人。
楚莨撐著腦袋看著軒澤低頭吃早餐,手說著他的後腦勺溫柔地撫摸。
若她可以和初夏結婚,她會不會也可以有他的孩子,是不是也可以像軒澤這般可愛。
會不會可以留下他的痕跡,一輩子都不會消失的痕跡。
「我去訓練了。」楚莨愣神期間,軒澤已經吃好了早飯,站起來準備去訓練室了。
「阿澤,陪著我吧,不要去了。」軒澤皺眉看著被楚莨拉著的袖子。
她這是有些依賴他,是有在撒嬌的感覺啊,「阿澤?」楚莨抬手在軒澤眼前晃了晃。
「好。」軒澤回神,她讓他陪著他便一步不離。
楚莨抬頭微笑,從走進餐廳,從冰箱裡拿出一袋紅豆,一包銀耳,幾塊冰糖,一碗燕麥開始熬粥。
沸騰的熱水呼呼冒著熱氣,股股的香甜氣息鑽入鼻腔。
軒澤摸了摸剛剛吃過早飯的肚子,大眼睛裡滿是糾結,怎麼辦?他又餓了呢。
楚莨微微一笑,拿過幾個碗在水下清洗了一遍,讓軒澤放在外面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