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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楚莨就醒來了,只是她卻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漆黑的眼睛在天花板微弱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芒,楚莨看向天花板上的夜光燈。
這是初夏為了她特意安裝上的,那個傻瓜害怕她在醒來的時候怕黑,所以選了很長時間的燈。
可以了照亮整個房間,又不會太過刺眼。只是她在這個房間的時間太短了。
現在想來,初夏應該是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楚莨在這個房子裡應該也不會感到害怕了。
楚莨眨了眨眼,從床上坐起來,來到陽台上,看著外面墨藍色的天空。
是冬天特有的冷然,墨潑的天空,透著看不清的藍,十分好看。
只是,楚莨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她記得她在初夏的懷裡睡著了,之後呢,怎麼樣了。
楚莨搖了搖自己的頭,卻始終都想不起來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有人抱她進了房間。
楚莨邪眸看了看一旁的柜子,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靜靜呆滯了很長時間,才下定決心,打開了鎖著的柜子。
裡面是各種酒,是楚莨特意為自己的買的,平時不舒服的時候,只要喝酒,就會好很多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壞習慣,但是那段時間真的是楚莨的良藥。
好像只要有了酒,楚莨就感覺自己的所有的病痛都不見了,甚至她還可以暫時忘記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
即使這樣,她也已經下定決心,為了初夏而戒酒。
過程真的很痛苦,感覺像是吸毒一樣。她原以為應該不會太痛苦的,但是她錯了。
楚莨輕輕嘆了一口氣,撫摸著酒櫃裡的酒,咬了咬嘴唇,猛然關上酒櫃,跑到了浴室。
「嘔,咳……」楚莨趴到浴室的洗漱台上開始嘔吐,雖然明明就沒有喝酒,但胃裡就是很難受。
像是剛開始戒酒的時候,她為了讓自己對酒產生恐懼,強逼著自己吃餃子,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大約三十分鐘後,楚莨才從浴室里出來,整個人虛脫了一樣滑坐在門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渾身都濕透了,發梢滴著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出來的一樣。
可是,她還是感覺很痛苦啊,四哥的骨灰盒就放在樓下的客廳。
明明不久前還說會幫她記著她的以前的,明明說了會保她一輩子的。
楚莨蜷起自己的腿,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臂之間。
「叩叩……」門被敲響了,楚莨渾身抖了一下,立馬起身從衣櫃裡拿出一個白色浴衣穿在身上。
「怎麼了?」楚莨打開門,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門口的人。
「你洗澡了?」初夏看著楚莨,頭髮還是濕的,還穿著浴衣。
楚莨的眼睛裡都是血絲,嘴唇也白的可怕,初夏將楚莨推進房間。
「換好衣服再出來吧。」雖然房間裡有暖氣,但是她只穿一件浴衣也會冷的。
楚莨點點頭,歪著頭對著初夏笑了笑,然後關上門,換了一件衣服,在浴室里看了看自己的狀態,才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