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澤沒有說話，就只是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樓明軒，看的他背後冷汗直流。
「你看我也沒有用，你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去照顧病人，更何況她的病情你又不了解……」
「我比你了解她，她的情況我都知道。」軒澤冷冷地打斷樓明軒。
「後天型心臟病，吸過毒，右臂習慣性脫臼，左腿殘疾，我說的對嗎？」
軒澤把楚莨的病的細節和樓明軒一一舉例了出來，樓明軒說不話來。
實話說有的病症他都不太了解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說出來的都對。
「可是……」樓明軒看著楚莨，「可是她現在的狀況你又不清楚……」
軒澤的眼神太過可怕，樓明軒說了幾個字之後，聲音就越來越小了。
「她現在怎麼樣？」軒澤輕嘆一聲，都六年了，楚莨現在的情況他確實不太了解。
「她現在的記憶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應該不記得你了……」
不僅僅是他，病床上的人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每天都要問她自己的名字。
如果五年前木羽古沒有遇到她，現在他可能會被人賣了，也可能已經死掉了。
「……」軒澤的手頓了一下，眼睛眨了幾下，機械地轉頭看著她。
什麼都不記得了，難怪在粥店裡的時候她的表現那麼奇怪，差點讓他以為真的認錯人了。
「我知道了，我要帶她回去。」軒澤更加確定了要帶楚莨回去，樓明軒哽了一下。
「你放心，出現的事情我自己承擔。」軒澤已經拿出了手機，準備聯繫翁伯給楚莨換醫院。
之後等她的病情穩定了之後，就把她送到國內去，交給阿吉他們照顧。
等他三年回國之後，就可以去陪著她了。
「等等……」樓明軒快要急哭了，他跑到軒澤身旁，抬手抓住軒澤的手腕。
「拜託了，能不能等我和那個人說一下，不然我怕他會崩潰啊。」
軒澤看著掛在自己手臂上的人，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毛，長呼出一口氣。
「放開我。」軒澤甩了一下胳膊，但是沒有把人甩開，「三天後我來接人。」
軒澤看了他一眼，正好讓楚莨在這裡儘量恢復一下，而且三天後也是個木羽古交易的時間。
樓明軒像是得了特赦一樣，興奮地站了起來，「感謝，感謝。」
「這幾天麻煩你照顧她了，三天後我就來接她。」軒澤收了手機，離開了醫院。
「好的，好的，慢走。」樓明軒笑著送走了軒澤，等看不到人的背影之後，他才放鬆了下來。
整個人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可是等過了一會兒，他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擔任她的主治醫生都五年了……」
怎麼感覺他就跟個小時工一樣，在主人忙的時候，幫忙照顧他的家人……
樓明軒搖了搖頭，打散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走到別的病房裡開始忙了。
他還是個醫生，不能就這樣自我貶低，他要好好去工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