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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嘴上說過去了,但是你心裡真的能放下嗎?」楚嫣雯憂心地說,「現在你們感情好,怎麼說都可以,可是萬一以後有矛盾了,這件事就是定時炸彈。」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女兒遭受過的痛苦,只感覺枉為人母。如果她和南傾對兩個孩子多一些關注,如果能早點發現阿湛的問題,事情也不會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媽,你想說什麼呢?我已經嫁給昕緯了,我的未來,以及未來會發生什麼事都有我自己擔著。你們認識昕緯的時間都比我長,對他也有自己的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再清楚不過。」李小瑚說,「說實話,對於西島,我可以理解,厲家風雨飄搖的時候,他需要安身立命的東西。哥哥以前和我說過厲昕緯不是良配,可是在我看來,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他更陪我了。」
氣氛又陷入沉默。
厲昕緯輕輕揉捏著李小瑚的手,狹長的鳳眸里泛出柔光。他知道西島的是不可能瞞著李家一輩子,也知道一旦暴露可能面臨的就是李家所有人的責難。
但是靈兒已經不在意他這一重身份,對於李家人,他沒必要主動坦白。
西島已經漸漸暴露在人前,但是安瑟斯能查到這麼詳細的資料是他有意透漏的。兩點好處:一來可以讓李家人有所準備,等到以後知道的時候不必太驚訝,可以一致對外。二來,可以讓安瑟斯自以為實力強大,可以突破整個夜社的封鎖得到消息。
從安瑟斯說要給他一份訂婚禮物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他會把查到的資料送到李家人手上,但是可以確定安瑟斯不會和他這麼快就撕破臉,鬧得人盡皆知。
說他卑劣也好,自私也罷,他先一步和靈兒領了結婚證,就有存了把所有退路都堵死的打算。李小瑚是厲昕緯的妻子,這是一輩子也不會更改的事實。
韓湛右手放在膝蓋上,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像是妥協,又像是不甘心:「厲昕緯,靈兒已經是你的妻子,我沒有對你們的婚姻指手畫腳的全力,但是如果你讓靈兒受一點委屈,我豁上整個李家也要討個說法!」
李小瑚一怔,哥哥一直看不慣昕緯,她以為哥哥會揪著這件事不放,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鬆口了。
韓湛把自家妹妹的表情收入眼底,只得苦笑。他倒是想為難一下厲昕緯,但是他們先一步結婚了,說什麼都晚了。而且,他看的清楚,靈兒一顆心都撲在厲昕緯身上,既是受了委屈也站在厲昕緯那邊,如果他真的敢動厲昕緯,怕是靈兒會第一個不同意。
「既然靈兒對你沒意見,我們做家人的不會幹涉你們的婚姻。」韓南傾目光灼灼,「阿湛說的沒錯,靈兒是我們的寶貝,如果你讓她受委屈了,我們拼上李家也不會放過你。」
「這些資料我都不容易見,哪兒來的?」李小瑚問。
「直接擺在桌子上的,可能是來得賓客裡帶了尾巴,監控錄像沒有任何異常,我猜測是異能者。」韓湛紫眸微閃,繼續道,「韓瑟失蹤那次,機場的監控也沒有任何異常。」
「瑟瑟說白屺和他的父母也來了。」李小瑚思索著說,「白屺和梵城沒有直接聯繫,但是上次瑟瑟失蹤的事他只能說說有嫌疑,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和梵城有關。」
韓湛搖頭:「資料出現的時候白屺在宴賓廳,沒有時間做手腳。今天的賓客太多了,我已經安排人仔細查看錄像了,一有發現就會匯報到我這裡。」
厲昕緯淡淡地說:「這次是安瑟斯的手段無誤了,我和安瑟斯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他想破壞我的訂婚宴甚至破壞我和靈兒的婚事。」
李小瑚狐疑地問:「如果想給你找麻煩,直接公之於眾效果豈不是更好,為什麼只是交給了我的家人?」
「安瑟斯想控制夜社成為梵城的附屬勢力,被我拒絕了。他大概覺得麼有人能反抗梵城,所以今天只是給我一個警告。」厲昕緯淡淡地說,「當然,如果能破壞我們的婚事就更好了。涇河和夜社結仇,我腹背受敵,他就有機會在背後耍手段了。」
韓南傾抿了抿唇:「梵城不是小勢力,而是一個信徒眾多的國家。昕緯,你和梵城為敵,考慮過以後嗎?」
厲昕緯輕笑了一聲:「那我應該成為梵城的附庸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不止華夏人懂。我不是梵城的信徒,就算我肯低頭,梵城也不會真心接納我。等到夜社沒有利用價值了,我的下場可想而知。」
把靈兒隔絕在危險之外,是不打算讓靈兒參與造神計劃吧,甚至他覺得厲昕緯不會告訴靈兒造神計劃的存在。這點正合韓湛的意,他不管進化於否,他不管普通人有多大的生存空間,他只管身邊的人是否平安就夠了。
韓湛從來都不認為厲昕緯是個無私的人,想要為人類發展做貢獻,造神計劃一定是對他自己有好處,否則他沒必要付出那麼大心力,部署十一年。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韓南傾說,他握著楚嫣雯的手,眼睛停駐在李小瑚身上,「靈兒,我們以前忽略你和你哥哥太多了,等回過神的時候,你們兩個已經長大了。當我知道你在西島待了兩年的時候,心裡是自責,而今天知道了昕緯是西島之主的時候,卻感到很憤怒。憤怒之餘,又不禁想著,你出了事,爸爸媽媽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甚至連為你生氣的立場都沒有了......」
李小瑚鼻子一酸,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父親會說出這種軟弱的話,他知道父母有些後悔小時對她和哥哥疏於管教,但是沒想過他們居然會承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