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厲昕緯淡淡地說,然後他看見了宙斯嘴角勾起的淡淡冷笑,繼續說,「但是我不打算對梵城動手。」
宙斯終於嚴肅起來:「他是你最大的敵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並不這麼認為。」厲昕緯看著屏幕里這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微笑著說,「你畢竟不是我,這個時代和你的過去不同。你說安瑟斯是我最大的敵人,事實上,他沒給我造成設麼實質性的傷害,不是嗎?」
宙斯默了默,的確,因為有了他的提示,厲昕緯提前對梵城設防,安瑟斯僅有的幾次行動都沒能成功。甚至,梵城要仰仗厲昕緯的鼻息生活。
「你也同意吧。」厲昕緯勾了勾精緻瀲灩的唇角,狹長的鳳眸里上過金色的流光,「在我們的計劃成功之前,不要限制我做任何事。宙斯,你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宙斯能感覺到這個人有些不一樣了,從某種弄程度來講,他們是同一個人,但是他現在有點看不懂厲昕緯:「這或許是個好的開端。」
一個人活出兩種人生,姑且算作一件好事吧。
「再見,我留下的時間不多,不要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找我。」厲昕緯淡淡地說,到沒有直接消失,而是給宙斯留下了一個背影。
「或許,我真的是想耽誤你的時間呢......」淡淡的呢喃隨著屏幕一起消失在空氣中,實驗室里依舊是清冷的味道,冷的讓人心裡發寒。
......
「唔......」
主臥,厲昕緯離開後,李小瑚忽然翻了個身。她側躺著漏出半張白紙般無血色的臉。像北方凜冽的寒冬沒有一絲生氣。
能量驟然缺失出乎厲昕緯意料的打破了她身體裡的平衡,全身的能量都匯聚在一處,順著她的經脈從各個角落遊走而來。
李小瑚猛地睜開眼,身體一下子僵硬地撅起來。片刻,她的臉頰恢復了紅潤,身體閃過一段淡藍色的光,又慢慢地消失不見。
李小瑚回過神來,像是剛從一段噩夢中脫離出來。臥室里安靜得壓抑,只有厲昕緯那側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但是人卻不見了。
李小瑚拍了拍腦袋,明明屋子裡只有她自己,她卻仿佛聽到了各種音,音調倫敦街頭的喧囂聲,又像是閣樓里破舊的手風琴傳出的沉悶的音符。
「又去哪兒了?」李小瑚輕輕呢喃,這麼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半夜醒來看不見他了。
她的腦袋還不夠清醒,像灌了鉛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李小瑚摸索著下床,一隻腳踩著拖鞋站起來,卻在另一隻腳穿鞋是沒有站穩,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下意識閉上眼。
疼痛使她清醒了幾分,李小瑚緩緩睜開眼,床頭燈照不到的地方只有細微的光亮。
忽然,一道微弱的光芒引起了李小瑚的注意。她把胳膊神刀床底,費了些力氣才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大概有拇指蓋大小,差點灰塵能看見黑色的底,上面鑲嵌2著一個半透明的淡黃色凸起,隱隱約約可以見到裡面交錯噢複雜的線路。
李小瑚不預警器,這麼個小東西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結構?
不對,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床底下?
李小瑚伸出手,捻了捻指尖的灰,好像有些年頭了。
厲昕緯挽起她的衣袖,果然見她手肘處紫了一片。
厲昕緯嘆了一口氣,幾乎是瞪了李小瑚一眼:「等著,我去拿藥。」
「哦。」李小瑚目送著厲昕緯出了門,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厲昕緯提著藥箱回來:「把腿伸出來。」
李小瑚小心翼翼地把腿搭在厲昕緯大腿上,看著厲昕緯把藥油倒在手裡搓熱,然後用力往她腿上按。
「啊——你謀殺啊?」李小瑚疼得往回縮,清淺的眼眸掛著淚,像一汪清泉。
但是厲昕緯卻沒有收手:「不疼就揉不開,忍著點兒。」
「你不給我揉我明天也好了,要不還是算了吧。」李小瑚艱難的把腿往回抽,卻被他牢牢按住。
「疼才長記性。」厲昕緯受傷動作不停,「多大的人了,還這麼迷糊。」其實他更害怕的是因為他吸收了她的能量,所以明天早上她的淤青也不一定會好。
李小瑚噘著嘴,有些疑惑的說:「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對我不好了?」知道求饒沒用,李小瑚只能忍著疼。但是以前比現在疼的精力數不勝數,倒是可以忍住。
李小瑚抬了抬眼,示意她繼續說。
李小瑚開始算帳:「你一千不會強迫我吃不喜歡的東西,也不會讓我忍著疼。」
厲昕緯手一頓,抬頭,金色的鳳眸直直地撞進她清淺的眸底,他抬手想摸摸她的頭髮,卻又想起手上的藥油,而停在半空中,最後又落在她的腿上。所有的話語化作了一句:「我想讓你學會照顧自己,靈兒,我不可能一天24小時在你身邊,我才出去了這麼一會兒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以後都不敢出差了。」
李小瑚自知理虧:「這次是例外,嘻嘻。這個......差不多了吧,我都感覺不到疼了。」
「嗯,我去洗手。」厲昕緯把藥油的蓋子擰上,整理了一下藥箱,轉身去了浴室。他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丫頭凍著忘記吃飯,事兒不能自理,讓他怎麼能放的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