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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葉子忽略了所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信息、來電、郵件,這是第一次這樣只是想冷靜,不想聽無可辯駁的解釋。
樂魚報名了團體治療,連著幾天都是早出晚歸。在心理學上,團體治療有利於抑鬱症患者放下防線傾訴內心,在給予別人鼓勵和安慰的時候緩解自己的負重感,還能在別人的講述中「照鏡子」,看到「哦,原來我以為的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所以心理師推薦她加入了這個團體療愈課程。
團體治療是由八個各自不同症狀、不同類型的抑鬱症患者組成,大家從早上8點準時在醫院頂層,一個類似於瑜伽室的布置溫馨的木色主調的大間集合,草墊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圈。初見時,每個人幾乎都是面帶愁容,也有個別無論大家在說什麼時候都是滿臉的微笑,笑的空洞而傷感。療愈的環節,從大家坐好那刻開始挨個自我介紹,心理師會帶大家做一個緩解緊張尷尬的小遊戲,在遊戲的過程中根據大家選的A、B、C、D重新劃分陣營,初略的暫時化為同一類,再由大家挨個講述自己最為苦惱,耿耿於懷的事。
在這個講述的環節,有的人面臨孩子的叛逆,有的人是丈夫無休止的出軌濫情,讓樂魚記憶最為深刻的是有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哽咽著說」我不是因為自己來的。是自己的孩子非常叛逆,經常曠課,最近更是將書都搬回家中,以死相逼不願再上學,他是不是心裡出了什麼問題?「,她越說越是激動的不能自已,心理師走到她身邊,體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成想她卻更加傷心一般地靠著心理師抽泣起來。
心理師溫和的問道:「請問您與愛人的關係好嗎?「
一個問題說出口,她卻更是崩潰的一塌糊塗,肩膀劇烈的抖動,整個身子跟著一起顫動,眼淚和鼻涕傾瀉而出,紙巾也成了決堤時的泥沙,不起作用。大家看著她無比悲傷的情緒,似乎感覺到,她應該很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的哭過了,淚水像是蓄積了很久很久瞬間爆發的瀑布,來的洶湧。
這個的每個人都是帶著傷口的人,在這裡任何情緒都不會招來異樣的眼光。此刻看著她奔瀉的悲傷,有的人已經忍不住一起悲泣。樂魚雖然沒有流淚,卻也是眼眶紅紅,變得濕潤。大家耐心的一言不發的等待著她,直到她漸漸平靜下來。
才抽抽搭搭的說,」我的丈夫去世兩年了「
」!「
現場頓時有人圍了過去相擁在一起與她抱頭痛哭。不知道什麼時候,樂魚感覺自己的臉頰也濕了。淚水無聲息的溢出。她很早就已經體會了」死去「的意義。她不能原諒自己的,她追悔捫心對自己的憎惡,在那個醫院,在那個晚上,那個小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