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接了個電話,表情凝重,放下電話對身旁的家屬說,「主治醫生打過電話來了,我們可以取消這次的心理治療了」
「為什麼?」家屬很焦急的問「他在家總是說腦袋裡面有東西藏進去了,每天看不住的時候會用頭去撞牆,辭掉了工作,在家裡研究醫書。」
「您先冷靜,醫生不是說不治療,是說他的診斷結果可以直接住院了。需要藥物和儀器的輔助,心理治療已經不能完全起作用了。這位先生的病情拖得時間比較長,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幻覺,按照您描述的年限來說,完全痊癒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不住院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
看著他被醫生護士帶走的背影,凌塵一驚。看似很簡單的問題,拖下去竟也會變成不治之症。
一個簡單的催眠之後,醫師緩緩地開口,「你穿黑色的衣服,是因為兒時的習慣,你覺得關掉所有的燈,躲在黑暗中才是最安全的。吃飯也喜歡角落的位置,因為你潛意識裡總是想藏起來。」
樂魚點點頭,本來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但是現在這樣說出來,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她很怕穿的衣服會讓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睡覺也喜歡靠在牆角。沒成想這麼多年的習慣居然和兒時的記憶有關。
「那你有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嗎?」
她想了想,「學校演出晚會上的表演服」
「那時候你的身份是演員,真實的樂魚呢?有過嗎?如果有,是什麼時候?」
記憶一點點的翻開,從四人小分隊開始,小學,爺爺的村莊,初中…暑期、寒假…暑期?
「我想起來了。初中的一個暑期,穿了暗紅色的連衣裙,不過乍看一眼和黑色差不太多。」
「是和誰在一起呢?」
「凌塵」
「看來~他是唯一讓你覺得安定的那個人,你在他面前可以不用帶保護色是嗎?暗紅色,你還是用理智壓制自己已經依賴信任他的心,你怕如果把他當做你的空氣,有一天會失去,失去的就是你的全世界。」
其實,當這個名字說出口的時候,她已經大概懂了心理師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也明白答案說明了什麼。
「今天的治療時間到了。下周見,希望到時你會有自己的答案」。
凌塵還在原地等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的眼眶熱熱的,擋也擋不住的淚水在臉上自顧自的流淌。
「不順利嗎?」他的聲音很柔,幾乎是安慰小孩的語氣了。
樂魚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