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心裡一緊,「樂爺爺去世了?那她那時候看起來是不是很難過?」
「難過肯定是有的吧,但畢竟八十歲了,無病無痛,也算是好好走完這一生了。後來都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去年暑期又回來了一次,待了一天就走了。」
去年暑期?」他想到最後的日子,是8月。原來真的是樂魚,每年都會回來去重新刻深她們的名字。
他靜靜地靠著牆壁在小板凳上坐下,時間真的很冷漠,來去間,帶走什麼改變了什麼,沒有解釋。轉眼間,物是人非。
子渝與爸媽簡單吃了餐飯,飯中提到了要去東北畫畫的問題,爸爸說,「只要保證安全,其他都支持你。」
媽媽笑笑,「年輕人,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回來我們也沒有時間陪你,總覺得有所虧欠。」
飯後,兩人便急匆匆地離開。
公寓內,可可、藍星吃驚的問道「三個月?」。
「東北的冬天得有多冷啊。」
「我又不會一直在戶外待著。他們提供了林間小屋的度假村,裡面有暖氣,可以看到林間早晨的太陽,正午暖和的時候,在近處找找素材。待一個多月,回來過了年再去。到時候真的需要待三個月。」
可可看向了藍星,藍星眼睛裡明明寫著不舍,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做的事情,為啥要猶豫呢?」
子渝感激的擁抱了他,「那這段時間就不能見面了?」
「為什麼?」藍星一臉呆萌
「你是豬嗎?我要去畫畫,我們就見不到了啊。」
「你畫你的畫,我不忙了該看你看你,為啥就不見面了。」他完全不能理解。
「哇……考慮一下失戀女人的胃好嗎?」代可可翻了一眼,離開了狗糧之地。
樂魚醒來,打開窗簾,天色已暗。她下了床打開音樂,來掩蓋耳邊時不時響起的噪音,然後打開手機,果然有凌塵發來的簡訊,「我今天回村子了,起床了記得來電」。
樂魚撥通了他的電話,「今天過得好嗎?」
那頭傳來凌熟悉的聲音,「一切都好,尤其是可以這樣隨意地通電話。今天做了什麼?」
「見了心理師,做了商場聖誕節活動方案。」
「有什麼收穫嗎?我是指心理師。」
「要我總結思維最常出現的邏輯,在真空環境裡,分析它是否成立。我這樣試著做了。」
「結果呢?」
「發現我總是會在發生任何事情時,先看到了悲傷的成分。其實,那些悲傷的可能,多半是最終不會也沒有發生的。以後我會多留意它們,每當這個念頭出來時,我會提醒自己,那又怎樣!如果整棵蘋果樹的果子,剛好讓我吃到蟲子,我也會當做,這只是它們需要生存的能量。沒人規定,蘋果只有我吃掉才是有價值的。」
凌被她這理論逗得笑了起來,可是他也明白,她真的會這樣想,她真的會好起來。
電話那頭,清甜的笑聲過後,傳來了溫和低沉的聲音,「我看到你刻深的名字……你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