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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魚在外公外婆急切的叫聲中,快步走出凌塵的家門,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雨水劈頭蓋臉的亂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沒有。嘴角有點鹹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越走越快,大步的跑了起來,躲在屋檐下的人群看著嬌小的身影從眼前狼狽的跑過,紛紛側目。
凌塵起身追出去,被凌母伸手攔住,「如果你決意要和她在一起,就別再回來。」
外婆大喊一聲,「你說的什麼話?倒不如也不要讓我這老婆子也別來了。」
凌塵無力地看著吵吵嚷嚷的人們,苦澀的笑了起來,側過身子追了出來。傾盆大雨瞬間濕透了全身的衣服,他飛快的跑著,搜尋著樂魚的痕跡。
他用盡所有的力氣跑了很久,一直到他常送她回去的小橋,再往前就是樂魚的家了。他沮喪的停下了腳步,泄了氣靠在登上小橋的涼亭的柱子旁,任雨水沖刷著身體。他喃喃地說,「如果雨下的再大一些,是不是就能衝掉所有的難過?大人為什麼總是輕易打碎別人珍貴的東西?為什麼?」
柱子的另一邊樂魚小小的身體完全隱藏在背後,她看到凌塵大步的跑過來,看到他失望的神情,聽著他說著的話,淚水像泄了匝的洪水,在臉上泛濫。她用力捂緊嘴巴,狠狠地哭了起來。
她不想讓他繼續費力去安慰自己什麼。他現在也許更需要安慰,可是自己給不了。
她貼著柱子緩緩的蹲下,將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
良久,雨滴漸漸小了,凌塵拖著沉重地腳步離開。樂魚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她撥通了可可的電話。
可可望著窗外樹葉上拍打的雨水,吃驚的問道,「什麼?……你在哪裡?……別哭,……我馬上就到。等我。」
餘暉看著她緊張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樂魚。」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小橋邊,樂魚已經全身濕透,縮在一起,這是她最脆弱的時候才有的姿勢,可可從車上下來,打著傘走到她身旁,「樂魚,我們回去。」
一路上一言不發。
樂魚緩緩地說,「我的樣子沒有辦法直接回家,找你換件衣服。」
代可可遞過來毛巾和乾淨的衣服,「你先去洗個熱水澡,要不然會感冒的。」
樂魚穿著乾淨的衣服走出來時,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巴巴地看著她,她聳了聳肩膀,「我剛剛從凌塵家出來。」
「那你這個樣子……」
樂魚簡單的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代可可、餘暉已是滿臉的憤怒。
餘暉抽出一支煙,點燃。踱至落地窗前,惆悵地說,「這件事情來來去去,都只是凌塵的苦。無論誰做出決定到最後傷害的還是他。樂魚是為凌塵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