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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中午的時候,海靈的民宿前停下一輛全尺寸的SUV,她趕忙出門迎接。司機停好車,下來兩位客人,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女人,佩戴著全套的翡翠首飾,即使長途跋涉依舊妝容精緻,頭髮整齊。身旁是一位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亦是全套商務裝扮,這幾天因為樂魚婚禮將近,不斷有參加婚禮的好友前來。不過看著年齡和裝扮應該是長輩。
海靈和店員趕忙迎接過來,「您好,你們是?」司機停好車提著兩個行李箱也走了過來。
女人兩手提著一款漂亮的手提包,瞥了一眼,「我是凌塵的媽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是住這家民宿吧?」
女人自帶這一種莫名的氣勢,雖隻字未提,海靈卻能感覺到她對這種小村子小店的不屑之意。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像極了上級領導來檢查時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是的,跟我來吧。」
她選了後院一處比較安靜的套間。和相鄰的一間單間。司機將行李搬好之後。
凌媽媽問道,「他們人呢?」
「晚上會回來吧,他們去鎮子上準備一些結婚的東西。你們休息一會兒,吃過午飯,我帶你們在村子裡轉轉吧。」
「好的。」
飯菜比他們想像中更加可口,牛羊肉鮮嫩,和平日裡吃到的肉類有所不同,喝了幾口店裡自己釀的糧食酒,微醺的感覺剛剛好。
凌爸爸沉默寡言仍不免稱讚道,「好酒。香味濃。」
「那您回去的時候,我給您帶一些。」
「好的。」
凌媽媽挑了挑眉毛問道:「樂魚就是在這種地方待了將近四年?」
這種地方?海靈有說不上的感覺,還是點點頭。
「那丫頭的病怎麼樣了?給孩子們上課沒有影響嗎?」
海靈也很奇怪,只是初次見面,兩個人莫名就成了這種質問的模式,自己處於不斷回答問題的狀態,而一旁的凌爸爸只是默默的吃飯,不迎合卻也沒有打斷。想來樂魚和凌塵每天要面對的也是這種生活吧?
她想了想,「樂魚狀態很好,孩子們都很喜歡她,捨不得她走。」
凌母剛想開口再問些什麼,海靈站起身,「你們先吃,店裡還有一些事情要忙。等下見。」
便離開了。
她在她面前有深深的無力感,只能在問題的漩渦中不斷下陷,並且像答題一樣,對自己的答案滿意度心驚膽戰。
儘管她很愛每一位選擇了店裡的顧客,珍惜他們之前的緣分。但是今天,她第一次想逃離,似乎明白了凌塵選擇這麼遠的地方當兵的原因。她似乎真的有點理解了他。
凌爸爸看了看海靈離開的身影,聲音低沉的說,「那麼熱情的少數民族姑娘,被你嚇走了。還沒發現嗎?不是塵要逃避,是身邊的人都想逃離。」
凌媽媽愣了愣。
下午海靈帶著他們在村子裡轉了轉,幾人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這簡直就是現實中的童話嘛,錯落有致的小木屋,星星點點的羊群,山巒疊翠,高聳筆直的樺樹想油彩畫裡的森林模樣。
晚飯的時候,凌塵幾人悉數回到了旅店。
飯後,幾人在院子裡仰望璀璨星空,凌媽媽忽然說道,「一直覺得大城市的霓虹燈就是最美的,原來是因為沒有停下來仰望過村子裡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