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斷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在機場找尋任何一個可以離開的機會,就算微乎其微,就算只能還在海城,她也要想辦法離開。
在全然無知的情況下,她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
「有手機嗎?我想給我哥哥打個電話。」沉默了後,她突然開口。
為首的男人看了眼蘇岑歡,但最終拒絕了她的請求:「你哥哥現在在飛機上,沒信號,他在趕回馬來西亞的途中。」
「好。」她還是顯得很順從。
男人不再說話。
黑色的吉普里恢復了沉寂,穩穩的停靠在機場的出發口。
……
蘇岑歡發現自己被監視了。
身邊的這三個男人雖然沒對自己採用任何暴力的行為,但是自己根本不要想離開這三個男人的視線。
不管是去廁所還是幹什麼,總會有人跟著自己。
想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跑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算他們沒問自己要回護照,沒帶走孩子。
但是以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身上又沒錢,顯然很困難。若是像警方求助的話,若沒任何的證據,警方也不會管自己。
蘇岑歡就這麼在廁所里呆著,懷裡的孩子始終抱在身上,一動不動。
她的腦子飛快的想著應對的辦法,但是每一個方法都在浮上腦海的時候,就被自己給否決了。
「你知道嗎?我聽了一個八卦。」
「什麼八卦?」
在衛生間外的洗手台,兩個女人在聊著天,不知不覺的,蘇岑歡竟然被這樣的聊天給吸引了去。
「海城宋家的長媳出事了,雖然新聞沒報導出來,但是我有熟人在瑞金,就說瑞金今天早上發生了爆炸,宋家的長媳死在產房裡了,一屍兩命。」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這還能編。那個是vip產區,但是醫院已經下了禁口令,有人傳出去了,就等著在海城被人封殺,宋家的人現在都追到機場去了,好像是找兇手。那宋夫人還昏過去了。」
「那個宋家的長媳不就是蘇岑歡嗎?」
「對,就是那女的,很厲害,幾年前就和宋仲驍糾纏不清,現在還能這麼順利的被宋家接受,真的很厲害。」
……
兩人話題都圍繞著名叫蘇岑歡的女人進行的。
但莫名的,她對這個名字卻有著熟悉感。也許是因為這個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也許是他們的那句「一屍兩命」……
蘇岑歡就算反應再遲鈍,對於自己的身體還是清楚的。
下面被縫合的感覺依然還在,那種大腿的酸麻感也依然在,身子顯得虛脫無比,懷中的孩子看的出月齡很小,甚至不可能滿月。
縱然那個男人和自己說的如此篤定,但是蘇岑歡就不由自主的想把自己套在這個這個名叫蘇岑歡的女人身上。
這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可是,她卻不敢出去詢問,因為她害怕打草驚蛇。
在女洗手間的外面,那幾個人就在等著自己,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出去,恐怕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猶豫片刻,她站了起身,抱著孩子匆匆走了出去。
在她經過之前在八卦的兩人時,那兩人明顯的也驚愕了下:「這個女的長的好像蘇岑歡。」
「別鬧了,蘇岑歡在那種環境下還能活,那真的不是人了。貓油九條命,都沒那種活法的!」另外一個人駁斥了對方。
……
但這話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蘇岑歡的耳朵里。
對於心中的猜測,她更加的肯定了起來。
所有的事情太過於巧合,但現在,她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呢?
「怎麼去了這麼久?」瘦小的男人顯得有些不耐煩,「飛機在等你了。還有入關手續還沒辦理。」
「有點拉肚子。」她隨意編了一個藉口。
瘦小男人看了蘇岑歡一眼:「生個孩子,你們國家女人的體質真虛弱。」
「我剛生產完嗎?」她若無其事的問著。
「差不多吧。」他說的也有些含糊不清的。
然後瘦小的男人就沒再和蘇岑歡交談,就這麼盯著蘇岑歡快速的朝前走著。蘇岑歡則藉機找尋的任何可以逃離的機會。
之前,是三個男人看著自己,而現在就只有這麼一個人呢。
在臨近海關的地方,這裡的人流很大,趁著人流大,趁亂離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在賭最後一個機會。
下意識的,蘇岑歡的腳步越來越慢了下來,瘦小男人沒想到蘇岑歡會有這樣的舉動,自然的也沒太多的防備,只是簡單的認為她生產完比較體虛。
甚至,他太過於自信,偶爾才轉回頭看一眼蘇岑歡。
蘇岑歡終於逮到了兩個旅行團同時要入關的機會,就直接扭頭帶著孩子瘋狂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跑而去。
顧不得自己此刻雙腿還在虛軟的感覺,用盡全力在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