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悠冉的臉色驟變,不敢相信的看著葉峻伊,仿佛就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魔鬼一般:「你是打算把我周圍的人都一一處理了嗎?」
「你在於你的選擇,而非我,冉兒。」葉峻伊說的很直接。
顏悠冉不再說話,沉默了下來。
這幾日的一點一滴像是倒帶似的回到了她的腦海里,她的神色也跟著陰鬱了起來。
最初,她只是很安分的認命在別墅里呆著。
既然出不去,那就不出去。至少她還和小姨和外界聯繫,至少葉峻伊只是限制了自己的自由。
一直到她接到了楊俊毅的電話,她才覺得她的世界崩塌了。
楊俊毅只是告訴自己,他要去南非的消息。但是那口氣卻沒任何的開心。顏悠冉想也不想的就認為是葉峻伊所為。
結果,還沒等顏悠冉詢問的時候,楊俊毅已經自己開口了。
那話里的意思是,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得罪了他們的總裁,所以才被派去了南非。這個總裁是誰,不用說,顏悠冉都知道。
那一刻,她哭都哭不出來,只能愣愣的對著牆壁發呆。
甚至,電話那頭,楊俊毅說了什麼,顏悠冉都沒聽進去。
她的世界,她只覺得是一片漆黑。
在葉峻伊這種極盡變態的禁錮里,只要是和她接觸過的人,只要是讓葉峻伊覺得不舒服的人,都會一點點的連根從自己的身邊拔起。
這一次是楊俊毅,無妄之災,那下一次又會是誰。
會不會偶爾經過自己身邊,問個路的路人,在下一秒也會消失無蹤呢?
那樣的事情,顏悠冉想都不敢想。
心也隨著葉峻伊一次次殘忍的手段,漸漸的低迷。她開始拒絕進食,因為沒有進食,導致胃炎犯了,炎症沒消除,最後就導致了發高燒。
那時候,昏昏沉沉的自己,唯一的念頭就是,就算能離開葉峻伊,死,她也可以接受。
所以,她拒絕了一切資料,在別墅的人要通知葉峻伊的時候,她以死相逼。
但最終,她還是無法逃脫葉峻伊的掌控。
「你到底要怎麼樣?」顏悠冉很疲憊,很虛弱的問著。
「安分的在我身邊呆著。我就不會動任何人。」葉峻伊淡淡開口,「一旦你動了走的念頭,我保證,你周圍所有的人都會消失。不管這個走,是什麼樣的形式來進行。」
說著,他頓了頓,眼神冷冽的看著顏悠冉:「冉兒,你明白了嗎?」
顏悠冉沉默。
許久,她應聲:「我知道了。」
「很好。」葉峻伊點頭,「一星期的時間,你必須給我康復起來。丟掉的體重也要給我找回來,若不然的,我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那是我說了算,而非你,冉兒。」
「你拿我周圍所有的人威脅我,那這些人都不存在了以後,你的威脅是不是也沒用了?」
「沒用這個詞,從來不出現在我的字典里。」
顏悠冉笑了,很疲憊的笑容,然後就側頭,不在理睬葉峻伊。葉峻伊看了眼顏悠冉,那垂放在褲管邊上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放過學長吧,他真的是無辜的。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好學長聯繫了。」最後一次,顏悠冉開口求著葉峻伊。
葉峻伊聽著顏悠冉為另外一個男人求情,那臉色越發的陰沉:「讓他去南非,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若不然的話,我會讓他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混不下去。你明白嗎?」
顏悠冉這一次真的不再開口了。
在她看來的殘忍,對於這個男人而言已經是仁慈。他們的理解從來都不再一個水平線上,那又何必再相交?
見顏悠冉這副模樣,葉峻伊阻止了自己朝著顏悠冉走進的步伐,一個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想,他也需要冷靜,若不然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剩下的時間,葉峻伊不曾來過病房,但是安寧卻每天出現在病房裡。
顏悠冉從一個不配合的病人,瞬間變成了極度配合的病人。不管扎針多麼疼,她也不叫一聲,不管那藥有多難吃,她再有吞咽困難,也閉著眼睛吃下去,再灌大量的開水。
傭人送來的飯菜,就算她再沒胃口,也一點點的塞進自己的肚子裡,一直到她已經有了嘔吐的感覺才停下。
就是這樣一種極為極端的方式,顏悠冉的病在一星期後徹底的好了起來,原本消瘦下去的身形也開始漸漸的丰韻起來。
出院的那一天,她才再一次的看見葉峻伊。
只是,兩人之間,除了冰冷的淡漠,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