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敬十年会用米修尔的事情做压垮陈翀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想到十年却并不准备单刀直入,而是决定一刀刀凌迟。
偏偏陈翀还就是上钩了,愤恨道:“所以陈丽出去根本就不是找代理,而是为了新店开业。工厂的员工不是闭门接受培训而是在赶工……”
十年耸耸肩:“不然呢?童武也不是回家养老了,京城展示店的设计都是他在盯的。只有郑源是真的去跟代理谈了,不过谈的结果你也知道咯,需要帮你联系那几位吃里扒外的吗?。”
十年这副遗憾的表情难得能让陈翀眼睛都充了血,他身后的一群人都像僵尸一样面无表情,除了安启天也是一副愤恨的样子外,其他人不过都是精心训练的机器。
“陈翀啊陈翀,你真的是自负到极点了,不然你不会输这么惨。”
陈翀审视了一圈四周,突然冷笑道:“你真以为我在乎?你们的生死大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些鸡毛蒜皮不足挂齿的小打小闹。”
“哦,对哦,差点忘了,你就是单纯为了让我们不爽,才花这么大经历,折进去这么多钱的。”十年捂着胸口摇头惋惜着,在陈翀即将再次开口时,十年突然抬头,同情地看着他道,“不过……说到底比起这些,你应该更在乎新风乡中心学校吧。”
陈翀脸上的表情再次崩了盘,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算算时间,你也该收到消息了啊,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该不会是全军覆没了吧?”十年指了指表盘上的数字,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们还有庆功宴要开,就不奉陪了诸位了,不过就算我们邀请陈董,陈董好像也顾不上参加了。”
陈翀一行的离开完全可以用落荒而逃、屁滚尿流来形容,再顾不上与我们针锋相对,毕竟老巢家底被抄了,连他身后的机器人,都慌不择路了。
“新风乡中心学校是什么?”陈翰看向我和十年问道。
“没什么,就是陈翀的老底之一,另外一个老底是米修尔啊,也被我们端了,想想真是解气。”
陈翰倒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米修尔的事为什么不也告诉他,搞不好他直接气到嗝屁了!”
好多年没听到过这个词,难得大少爷居然还知道如此粗俗的词汇。我心里回想了下十年的话,大概能明白他的考量,便朝陈翰解释道:“米修尔周叔刚去,再没确定已经把库辛和萨卡索稳定下来之前,还是不要给陈翀防备的机会为好。”
陈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双手抱拳一鞠躬,一副受教的样子。
“明天去接球球回来吧,他夏令营结束了。三哥下星期也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父子俩一块儿去接大功臣吧得。而且这次你岳父大舅哥们帮了这么多忙,又出钱又出人的,不是他们,这次这些计划瞒不过陈翀遍布的眼线。你怎么着也得亲自登门道谢去。”陈翰像个受教的孩子一样连连点头。
这次新店的开业,三哥可谓功不可没,既献出了自己大量的心血钓鱼执法,钓出了两条内奸。又在京城忙忙碌碌布置了一番,不管是姜丽荣的礼服,还是旗舰店的展示品,都是耗费了好一番精力。尤其是一场开业大秀,简直耗费了自己半条命,每次打电话回来都是气若游丝的。尽管如此忙碌的情况下,三哥还是耗费了心力去修改了萌萌和庆喜的作品,然后让他们的设计出现在了第二天的新闻版面上,虽然他俩的作品只在铺天盖地的新品照片中占了很小的一个版面,但这两个孩子还是从看见这些新闻的瞬间就感动得痛哭流涕,哭得眼睛像核桃一样肿。并且表示今后只要三哥在他们就在!死也要以三哥小弟的身份去死……
“大神是我的维纳斯!”
“大神是我的启明灯!”
“大神是我的在世恩公!”
“大神是我的再生父母!”
……
我捂着脸从他俩中间穿过,生怕被站在椅子上吟诗的他们一个不慎掉下来砸着……
“走了,回家,好不容易能早下班了。”
来喊我的十年瞬间被我身后红光满面的两人吸引了目光。
“这是?三句半表演?没听说要办联欢会啊……”
我再次扶额,拉着十年赶忙逃走了。
没成想刚走到摩托车边上,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辆面包车吓了一跳,刚准备开口骂,这车竟擦着我俩停下了。我刚纳闷这车怎么这么会停,正好堵着我们路,结果车门就开了……哗哗下来几位壮汉,不由分说就给我俩绑了上去。我奋力挣扎着准备朝十年喊救命,谁知十年正淡定地拍着身上的灰,目光只穿过几位壮汉看向车里端坐着的人。
果不其然,车一开,我才看清了车里坐着的那位,一袭红裙,正抱着胳膊优雅地吐着烟圈。
“红姐,好久不见。”十年笑着问好,纹着花臂的大汉也在红姐的示意下松开了我们。
“早提醒过你们别招惹陈家,偏不听。”红姐嗔怒道。
十年沉默了几秒道,挑起嘴角:“所以红姐这是抓我们去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