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間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蘇慕希淡淡地笑著,摸了摸她的肚子,站起身時,忽地停住,「媽,今天的事你別爸說。」
「呃!」蘇曼僵了一會。才抬眸說道,「我不說,去吧!」
蘇慕希對蘇曼並不放心,即便她如是說,但她知道蘇曼從來都是弱弱無能。二十年前自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記得那時還小,經常做錯事惹得外婆生氣,毒打是免不了的一日三餐。
蘇曼作為母親同時又是女兒,沒有半點反駁和抵抗,只有服從,服從,再服從。面對外婆的歇斯底里。蘇曼每每不是擋在她身前,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外婆打的皮開肉綻。
她知道要讓母親頃刻間變成一個強母,儼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地想要試試,畢竟這次不同往日。
直到蘇慕希走出房間,蘇曼才緩緩直起腰,從沙發里站起來。
往常這個時候。周建峰一般都會待在書房裡研習書法字畫,他對此很熱衷,尤其是書法。
蘇曼慌慌張張地從臥室走出來,徑直去到他的書房,果然見他站在書法桌前描筆寫字。
周建峰聽見聲響,回眸淡了一眼,見她快步走來,眼色里有絲不悅,冷冷地說道,「走路穩當點,小心肚裡的胎兒,你現在是兩個孩子的媽,不比一個人的時候。」
蘇曼楞地頓住腳步,慢慢地走到他身側,瞧了眼他寫的字,抬眸看向他。傾身在他耳畔小聲道,「也不知道慕希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今天忽然問起我傭人的事,你說她...?」
「發現了不是更好?」周建峰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
「可我這心裡老是七上八下的,跳的很厲害,我擔心會不會影響到我懷裡的寶寶。」蘇曼撫著胸口,惴惴不安道。「建峰,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懷上這一胎,我不能讓他們有事。」
「沒事,公司的事情我已全權交給邵琛處理,過幾天陪你出去住段時間。」周建峰放下毛筆,懷抱著蘇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蘇曼靠在他胸前,內心漸漸鬆了下來。
當天半夜十一點,周宅里的人大多已經睡下,蘇慕希卻直挺挺地坐在臥房門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她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把手槍,垂放在身邊,雙眼死死地緊閉著大門。
她在等,很耐心地瞪著那個人的再次出現,此時的她內心並不是十分鎮定,卻在勉強裝作鎮靜,不敢有一絲懈怠。
今晚,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人揪出來,看看他到底是誰。
終於,房間裡閃亮如白晝的熾燈,不知被什麼人從外面忽地關掉,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背著窗外的月光,她什麼也看不見。蘇慕希哆嗦著將頭上的紅外夜視鏡取下戴在耳上,顫巍巍地高舉起手臂,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