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將雙手背在背後,腳步輕快,語氣輕鬆,臉上的笑意未退,這樣的蘇淺顯得十分清麗純潔,靈動可愛。
王俊凱感覺心中一動,笑笑才道:「沒看出來你這麼張狂。」
「我有嗎?」蘇淺歪著頭盯著王俊凱,像是非要得出一個答案。
「你有,你有!」像是配合蘇淺,一直以清冷一面示人的王俊凱也變得可愛起來,好似說一遍不夠分量,又加了一遍答案。
蘇淺笑笑,佯裝遺憾地道:「哎呀,那怎麼辦呢?有的人呀,就是喜歡招蜂惹蝶。」
王俊凱眼裡唯有蘇淺,蘇淺這個樣子讓他滿心歡喜,他盯著蘇淺的眼睛看,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吃醋了?」
蘇淺聽到王俊凱略帶打趣和調笑的話,輕哼一聲:「你覺得可能嗎?像蘇綠依那樣的,還犯不著。」
細膩如王俊凱,他抓住了蘇淺言語中的重點,猜測估計蘇淺很久以前就不喜歡蘇綠依,於是對蘇綠依更加厭惡起來,只是他表面不動聲色,朝前走了走,伸出右手放在蘇淺的肩膀上,輕輕一帶,將蘇淺在原地轉了個圈。
蘇淺不受控地轉成正面,與王俊凱並肩而行的模樣。
「小淺,我的心裡只有你。」王俊凱湊在蘇淺身邊耳語,他聲音低低的,帶著迷離和蠱惑,讓蘇淺整顆心都蕩漾起來。
蘇淺低著頭,迎著清晨稀薄的陽光,她的臉微紅,看上去光澤亮麗,美麗動人。
她嬌羞的樣子很美,美到王俊凱根本無法移開目光,他很想跟蘇淺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起,任誰也不要打擾他們。
於是王俊凱對蘇淺道:「小淺,陪我走走?」
蘇淺一直以為王俊凱帶她去食堂來著,此時聽到王俊凱喊她去走走的問話便側頭看了他一眼:「去哪裡?」
王俊凱含情脈脈地盯著蘇淺,回答地有些認真:「隨便哪裡都可以。」
蘇淺也笑,道:「好。」
於是,蘇淺換了一個方向,朝八中學校後面的小操場走去,她對這裡太過於熟悉,知道哪裡人多,哪裡人少。更知道哪裡適合學習,哪裡適合聊天。
王俊凱在蘇淺來之前已經把八中逛了一圈,只是,此時此刻看著蘇秦熟門熟路地帶著他走,他也並沒有出聲阻止。
畢竟,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蘇淺是林淺。所以,在林淺無比熟悉的校園裡,他願意隨著她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在她的回憶里,也走在她的現在時,更希望能走進她的未來。
清晨的校園很安靜,再加上蘇淺選得又是一條沒多少學生回來的林蔭小道,此時更像是與世隔絕的地點。
蘇淺也很久沒有回答八中了,從去年九月底她患病住院後,就徹底失去了校園生活。
再後來,鬼使神差地她變成了蘇淺,於是她成了一中的學生,所以這大半年的時光里,她從未踏進八中一步。
在昨天,她聽到白素說她要到八中來拍攝時,她的心情是複雜的。
她想來看看過去的老師和同學,想來看看學校的操場和樹林,可又是害怕的,因為這裡已經不屬於她了,太過熟悉又太過陌生,物是人非的感覺。
這宛如一個夢,夢裡她變成了一個健康的女孩,有了新的身份。
但是,她很害怕有一天,這個夢會在最歡愉的時刻醒來,她所擁有的一切最終會化作泡沫,成為烏有。
蘇淺靜靜漫步在校園裡,清晨時而有風吹過,春天的風帶著譏諷涼意,蘇淺的頭髮被風輕輕揚起,臉上也紅撲撲的。
王俊凱往蘇淺邊上靠了靠:「冷不冷?」
蘇淺沖王俊凱笑笑,隨後搖搖頭,她緊了緊身上的校服:「不會。」
是呀,這點冷與她來說算得了什麼呢。曾經的她經常在冬天的冷水裡洗衣服、洗盤子,不也過來了麼。
「小淺。」王俊凱一直配合著蘇淺的步調朝前走,他輕輕地喊了蘇淺一聲。
「嗯?」蘇淺應了聲,抬頭看了看林蔭小道的前方,不遠處有座山,山脈綿延,很雄壯。
「你相信我嗎?」王俊凱突然看向蘇淺,眼裡全是真摯。
蘇淺點點頭,篤定道:「當然相信你。」
「嗯。」王俊凱點點頭,隨後又低下頭,輕言,「有什麼事情別一個人放在心裡,跟我說就好,不管什麼事,我都會聽,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王俊凱想說的其實是,他希望蘇淺可以自己將她是林淺的事情告知她,這代表了她對他的信任。
而他也隱晦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堅定地陪在她身邊。
她,指小淺——林淺,不是以前那個蘇淺。這就是他為何一直喚蘇淺為「小淺」而不是「蘇淺」的原因。
因為,他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叫「林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