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頭有心想親近唯一的孫子，他找了個話題，「川子，等下次的時候，我再帶你來祭拜你娘……」
沉默了很久的秦軼川這個時候開口了，「不用了。」
秦老頭還沒明白他為什麼連親娘也不祭拜的時候，就聽到孫子再次開口，「我把她的骨灰給帶來了，她有權和他葬在一處。」
這話不僅秦老頭震驚了一下，就連前面開車的小孟也嚇了一大跳。
骨灰？
秦老頭好在經歷過風雨過的人，他默了一會就開口，「你把你娘骨灰帶來了？」
秦軼川這時才轉過頭，黑黝黝的眼神看向他，「不可以？」
一個才十歲的男孩子卻有著這一副嚇人的表情，讓正從後視鏡中的小孟看到都不由得有些發怵。
秦老頭對上孫子的眼神，他有種感覺，自己要是不可以的話，那麼這孫子也不會再跟他回去。
他忙說道：「當然可以，你娘本就是你爹的妻子，正好給倆人葬在一起，我只是有些訝異，你娘沒有先入土為安。」
秦軼川的表情陰沉沉的，聲音有些冷，「因為沒有人葬她，你能指望五歲的人搬動她嗎？」
秦老頭頓時喉嚨乾澀的不行，那些人……那些人怎麼可以如此冷漠？
實在很難想像一個才五歲的孩子跟已死了的親娘呆在一個房間……他是多麼的害怕。
就連開車的小孟也同情后座的男孩了。
才五歲就知道在親娘腐爛之前燒掉屍體，並保存好骨灰，這事要放在他身上，他覺得也無法做到。
「孩子，你受苦了。」秦老頭心中是滿滿的心痛。
那時候，他才五歲啊……得虧他生命力強盛，要不然他怎麼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