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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這一個遲疑,我沒有在看到銀時的時候就出去,而是耐心地在營地外的樹林裡等到晚上營地的防守稍微薄弱一點的時候才往瞅准了的營帳過去。
一路上我沒有驚動任何人。
夜晚的營地只有幾個人在安靜地巡邏,傳進耳朵里的是火把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還有稍遠一點的傷兵營里傷員痛苦呻/吟的聲音。
我找到銀時的時候,這個傢伙正抱著刀靠在牆上睡覺,看樣子連臉都沒洗,就這樣帶著一身的血跡睡覺。
「喂,阿銀,銀醬?糖分控?銀髮天然卷?」
我蹲在旁邊伸出手戳了戳他。
戳的時候我心裡已經想好了這傢伙醒來問我是誰時用來忽悠他的一百零八個身份了,還是說直接說實話?主要是我還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是穿越了還是單純就是一個幻象。
不管是什麼情況,能再次見到本來以為已經見不到的人總歸是一件好事吧。
銀時在我堅持不懈地戳戳戳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嘴裡還喃喃地說著夢話,「草莓牛奶,別走...再來一瓶...」
「草莓牛奶丟掉都不給你。」我沒好氣地說。
可能是這一句的威力太大,銀時一下子就從半夢半醒之間清醒過來,定睛一看到我,死魚眼都睜大了一下。
「哇替身啊啊啊啊啊!」
他發出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地把旁邊的人蓋在身上的東西扯過來蒙頭鑽進去,「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去找旁邊那個假髮吧你看他那頭假髮是不是很符合替身的審美!我只是一個無辜的銀髮天然卷啊!」
好吧,確認過眼神,這就是我認識那個廢柴鹹魚甜食控。
旁邊被他扯了蓋的東西又被他一嗓子喊醒的黑長直也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是下意識的一句,「不是假髮,是桂!」
我蹲在原來銀時躺的位置旁,看了看蒙著頭裝鴕鳥的銀時和看起來傻乎乎的黑長直,收回保持著戳戳戳姿勢的手,遲疑地對他們說了一句,「那什麼...晚上好?」
「還有啊,我不是替身,我是管替身的。」知道在銀時那裡替身=亡靈的我先聲明了一下,然後站起來走過去,抓住銀時拿來蒙頭的東西,和他角力了一番後一把扯開,然後湊近一點對著銀時那雙死魚眼仔細看了一會兒,在確認了什麼之後我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好久不見啊,阿銀。」
看在很久沒見的份上,我忍住了日常懟他的習慣/性/行/為,難得坦率地表達了一下很久不見的那麼一點...嗯...
想念吧。
說一點就真的只有一點點,不能再多了,再多被這傢伙知道他會得意忘形的。
不過在我說出那句[好久不見]之後.......
「你是誰啊,?為突然跑出來說什麼好久不見就可以忽悠我說我失憶了嗎?我告訴你啊,阿銀我才沒有欠下感情債!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銀時拉緊衣領警惕地看著我。
「呸,你是根本沒有能欠下感情債的對象吧,你這傢伙可是快三十歲了還保持著童貞的大魔法師啊。」
我不由地也露出了死魚眼,迅速地接上話懟上去。
果然還是這種相處模式更自在,溫情什麼的...根本就不適合我們啊!
「太惡毒了,阿銀現在才剛到二十,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你居然詛咒我變成大魔法師!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的!」銀時立馬激動地爬起來反駁。
「但是很遺憾,這就是事實。」我攤攤手,「一把年紀了,沒有房,房租都還不起一直拖欠著,沒有女朋友,也沒有錢——」
「好可憐啊銀時,我以後一定不會借你錢的。」黑長直聽完之後表情嚴肅地表態。
「也太現實了,難道你以為你就會混得比我好嗎假髮!」銀時呸了一聲。
「你們在吵什麼?明天還有作戰,一個個的大晚上這麼精神?」一個人掀開帘子走進來,皺著眉,眼睛下方還有濃重的黑眼圈。
但是他顯然沒想到帳篷里除了他的兩個小夥伴,還有一個我,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什麼人?」
「銀時的感情債!」黑長直搶答。
啥?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連忙否認,阿銀這傢伙也幾乎與我同時開口否認三連,我們的話重合在一起,黑長直和紫色短髮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不過兩個人的眼神的含義顯然不一樣,黑長直看起來是很天然的性格,而紫色短髮則是考慮得更多一點,估計已經在想我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了。
因為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是什麼情況,多久會回去,我想了想,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我認識的阿銀是和快奔三的廢柴Madao,我和那傢伙一起生活了十來年,對於你們現在這個時間來說,我應該是來自未來吧。」
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