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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福澤先生拒絕了。
就我認知的來說,如果沒有非要出刀不可的理由,福澤先生是不會輕易出刀的,更何況柴崎真狩還是他故人的兄弟,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更不會答應這種挑戰了。
但是柴崎真狩也沒有因為福澤先生的拒絕就放棄,他眼角陰沉沉地耷拉下來,不再說話直接就拔刀出手了。
銳利的刀光閃過,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即將亮起的昏暗街道上響起。
福澤先生以快到不大容易看得清的速度拔刀擋開柴崎真狩的刀,深色的羽織隨著動作揚起,與銳利的刀光交織在一起。
「漂亮的居合!」柴崎真狩顯而易見地戰意升騰起來,連眼睛都隱隱有些發紅了。那是遇到強大對手的興奮。
不過我從旁觀的角度來看,他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正常的對戰是要保持冷靜狀態的,以尋求破綻和一擊必殺的時機。但是柴崎真狩似乎就一直維持在這種異樣的興奮中,跟我對戰的時候也是這樣,大開大合之間有種不計後果也不怕受傷的瘋勁兒。
難不成這傢伙還是個武瘋子?
福澤先生冷靜地邊拆招邊把柴崎真狩帶到稍微遠離房屋的地方。
一點稀薄的光亮從重重的房屋後方發散了出來,一點點把夜色驅散,街道也微微敞亮了起來,估計再過不久就會有早起的人出門散步什麼的了。
中途我接到了亂他們打來的電話,我把這邊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聲後讓他們待在陶瓷店先別出來,等我通知,然後掛掉電話繼續看福澤先生和柴崎真狩的戰鬥。
他們兩個人的劍術都是偏向道館風格的,總之應該是有什麼流派的,不過因為劍術的流派實在是太多了,我認可能能認出大部分,但要是讓我一個個把名字叫出來那就有點難了,因為這些都是我自己一個個去了解的。
柴崎真狩越打,狀態漸漸從原來的興奮轉變成了一種憤怒,「你在看不起我嗎!你也看不起我!用全力啊!」
嘶吼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響徹,他手中的刀也因為快速的揮刀發出一陣嗡鳴。
「我明白了。」在柴崎真狩的嘶吼聲紅,福澤先生閉了閉眼睛,身上的氣勢發生變化,「在我得到的消息中並沒有狩刀人傷人的事情發生,你並不是惡人。能告訴我你做出這樣選擇的原因嗎?」
柴崎真狩抬起凌亂頭髮覆蓋下的眼睛,「如果你能擊敗我。」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兩個人的戰鬥,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在微弱的光線下偏金橘色的發色微微晃動,我扭頭看了旁邊一眼,「亂醬,你怎麼來了?」
穿著軍裝短裙的亂神情出奇嚴肅,「我聽到了悲鳴。」
「悲鳴?」
「是那把刀。」亂的目光落到戰鬥中的柴崎真狩拿著的刀上,「因為被主人抗拒並憎恨著而發出的悲鳴。」
「太可悲了啊...」亂把手按在胸口喃喃著,可能是因為這種共情,他的面孔上流露出濃郁的悲傷。二虎從我肩上跳到亂懷裡,安慰似的用尾巴在他手腕上繞了繞,本來就纏在他手腕上的退游移到他肩上,蹭了蹭他的臉頰。
哎?
「那把刀也跟你一樣嗎?」我下意識地也仔細看了看那把刀,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他現在並沒有生命,也沒有意識,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在悲鳴。」亂在二虎和退的安慰下稍微緩過來了一些,悲傷的表情中浮現出一絲困惑,「以前並沒有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沉吟了一下,問他,「那亂醬你也能感受到朱麗葉的心情嗎?」
「......」
「不能嗎?」
「...不能。」
「憑啥!木刀就沒有刀權嗎!」我為我的愛刀打抱不平,「朱麗葉她明明這麼強!剛剛柴崎真狩都看上了她想搶來著!」
「我的組成是木炭玉鋼冷卻材和砥石,朱麗葉的組成是木材,我們連構成都不一樣啊!」亂反駁,「放在這邊都不算同一個種族的!」
「什、什麼!朱麗葉就這麼被開除刀籍了嗎?」我心疼地摸了摸朱麗葉的刀柄,「沒事,朱麗葉我是不會拋棄你的,我們不聽亂醬的,他都是瞎說的。」
亂沒忍住露出了死魚眼,「對,我都是瞎說的。」
被我這一打岔,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轉過視線之後已經能平靜地看場內的戰鬥了。
這時場內的情況也出現了變化,被壓制的柴崎真狩再一次錯身,腳步交錯一下在旁邊的樹幹上蹬了兩腳借力躍起抬高高度,同時大喝一聲反身用盡全部力氣向先生揮下一刀,衣袖隨著他舉刀揮下的動作還能看到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福澤先生壓低了身體重心,目光中縮影了他看到的刀刃的一點寒光,手握緊刀柄不閃不避拔刀揮出一個半月的刀弧。
兩把刀的刀刃相接時發出的讓人牙酸的摩擦聲持續了大概一點五秒,柴崎真狩踉蹌後退了兩三步,手裡的刀脫手飛出去釘在一家的木質門框上,他握刀的右手還隱隱在顫抖著。
福澤先生把刀收回刀鞘站直身體。
在他剛剛最後一擊支撐身體力量的右腳所在的地方甚至留下了一個腳印。
「等等,這位是...鶴丸殿?!」在福澤先生轉過身後才看清他樣子的亂小聲地驚呼了一聲。
「鶴丸?」